而等两人走后,馄饨店周围的人这才同时松了一口气,说是打折,实际上一整个街道都是涨价后再打折,想着反正这些外地人不清楚,没想到还有盯着人家付钱的!
除开边境的部落,岭南的薛沉,如今的薛国公,也已经到了京都,进宫见到了帝后。
“陛下倒是将小昀照顾得很好。”看着景昀的气色,薛沉就知道景昀过得不错,他在听到景昀去了大离可是一直提心吊胆,就是被加封国公,也没能抹去他的担忧。
薛沉和景昀这对父子本就相依为命,互为支柱撑了那么多年,如今又分开这么久,盛棠自然不会打扰人家父子俩谈心。
景昀带薛沉去了两仪殿,即皇后的寝宫,薛沉看着两仪殿内崭新却没有过多生活痕迹的家具等装饰,眉心一动,却是什么也没有多问,再看宫女太监的态度,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陛下虽然让你上朝,又能将谈判等要务交给你,但是你也不能忘了她如今还是皇帝。”薛沉也不知道他让儿子和盛棠成婚是对还是错,“不过也不能委屈了自己。”
景昀轻松地笑笑,“爹,如今陛下一直忙着外面,太上皇,太后那儿我也常去,就跟一家人一样了,委屈不了自己。”他哄了他这个偏执的爹这么多年,难不成还哄不了正常的父母?
十月初七,邱凉堪堪到京,给了自己一天的休息时间,这卡时间可谓是卡得十分精准了。
十月初九,万寿宴上。
各位官员,女眷等有序入场,能进入内场的,无一不是朝廷重臣。
而这个刚到京都不久的薛国公,皇后的父亲,自然是引得很多官员的好奇。
“新康使臣进殿贺寿——”
“大离使臣进殿贺寿——”
“邱凉使臣进殿贺寿——”
而他们,都使用的本地的礼节,并未下跪,盛棠挑眉,并未多说,底下的官员已经有不少人不满了。
最先开口的是付连,江南一案,他也被江南官员牵扯进去,在他看来,这正是他表忠心的好时候。
“陛下,很抱歉,这是外面大离的礼节,我们大离人的膝盖绝不弯曲。”
其他几个部落的言语也都差不多。
盛棠淡淡一笑,看起来没什么脾气,“朕明白,膝盖自然不能弯,就是炮火打入营帐,烧掠草原,也不会弯,这乃是气节,朕懂!”只是又不经意间朝新康的位置看去,那个带着帷帽的少年,怎么没有印象?
装作没看到他们难看的脸色,故作黑脸斥责付连,“左相,这大好的日子,和气生财,怎么能斥责客人,这样有辱我汉人礼仪之道。”
付连也是快速认错,“是臣失礼了。”
又对邱凉等部落行揖礼,“付某失言,诸位勿怪,还请上座。”
“哼!”三队人都脸色不太好地坐下,尤其是大离的使臣,一张脸胀得通红。
落座后,就是惯常的歌舞,当然,有外族部落在,自然免不了机锋。
到献礼之际,太监唱词,虽说要打机锋,但他们送的礼也是挑不出错的,尤其是大离,上次谈判后要了他们不少羊毛,这次就主动送上了羊毛。
“诸位大王有心了。”盛棠走流程的道谢。
大离使臣贺兰催拱手道,“陛下身为女子,打破常规,能在三纲五常的国土上登基称帝,我们大王十分佩服,陛下的寿礼,自然得好生准备。”
场面一时有些冷寂,就是歌舞声也不禁断了一拍,好在及时接上了。
贺兰催这话,不可谓不狠毒,盛棠能坐稳皇位,‘天命’之说,军权在手,但对于文臣而言,她可不就是打破了所谓的儒家之道,有悖纲常,离经叛道?这是在那群文臣心里再次种下种子啊,不,是浇水。
“国家危亡之际挺身而出,平定战乱,收复国土,大离王上敬佩,也是情理之中。”公孙珏面色不变地开口,却是看也没看贺兰催那边一眼。
收复哪里的土地?平定哪里的战乱?公孙珏话一落下,及时之前还被贺兰催的话影响的朝臣也回身了过来,今儿个闹起来,丢的是晏国,是汉人的脸。
一时之间,君臣相宜,其乐融融。
拓跋洪站起来道,“陛下之才能,远胜齐国皇帝。”
“然,容小王说句心里话,汉人的伦理纲常,我新康并不在乎,但汉人里,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只能从一而终。”
“如今陛下即位,身边却只有一个男人,小王实在是替陛下委屈。”拓跋洪往下首一偏头,拓跋燚煊随之起身,取下帷帽,立体的五官,琥珀色的眼眸,比汉族男子多了几分异域风情。
“这是我二哥排行第六的儿子,拓跋燚煊,我新康的小王子,特献给陛下,以充实后宫。”
歌舞声停,舞女下场,拓跋燚煊走到殿中,优雅地行了一礼,“一舞,献给陛下。”朝着盛棠抛了一个媚眼,却不显得失礼放荡,当真长得极好。
拓跋燚煊外面的衣袍却是一掀,拓跋洪接住,拓跋燚煊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