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走了?”
“嗯,走了。”
“啊?走了?”
“对,走了。”沈芸姝无语的翻了翻眼睛,这人一身风雪的过来,就说了两句话,又走掉。沈芸姝都不知道他过来做什么。
“怎么世子爷没拿走他的玉珏啊?他不是为了玉珏才来的吗?”
沈芸姝哪里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说是来拿玉珏,结果人走了东西还忘了。他这专程跑一趟的意思倒像是专程来看她一眼。
“你将玉珏收起来吧。”沈芸姝叹了口气,这人来一次就扰的她心绪不宁。
善画将玉珏收到沈芸姝的妆匣子里,又听沈芸姝道:“还有那只八哥,你拿去你们屋里养着。养不熟的白眼狼!”
......
****
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就到了赏梅宴那日。沈芸姝一早上就被善画从被窝里挖了出来洗漱梳妆。
除去上次的及笄礼,沈芸姝已经很有没有参加过这样隆重的宴会。
而且这场宴会去的人身份都挺尊贵,她有种自己会和那些人格格不入的预兆,就像上次的赏菊宴一样。
不过,也许是举办宴会的人和地方她都熟悉的缘故,她并不紧张,心里隐隐也有一丝期待感。
沈芸姝换好衣服后去了沈夫人的院子里用早饭,吃完后和沈夫人一同去王府。她到的时候沈夫人已经坐在桌前喝粥了。
沈夫人抬眼看了看沈芸姝,摇了摇头,“不行,今天的妆太素了,穿这么好看,妆这么淡有什么意思?”
沈夫人让人拿来镜子给沈芸姝瞧,“下次穿好衣服再上妆,你看上完妆再穿衣服,这个妆就被衣服压住了!到时候人家看的都是你的衣裳不是你的脸!”
沈芸姝诺诺的点点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真如沈夫人说的,妆有些淡,衣服过于华丽夺了脸的风采。
沈芸姝想了想,对善画道:“我妆匣子里有盒胭脂叫潮红,你去拿来。顺便再拿盒颜色艳些的口脂来。”
善画应了赶紧回去拿东西。
沈夫人听沈芸姝说起那盒胭脂,眉头微微一动。
“那潮红可是半面妆现在最火的胭脂,一盒都炒到了二两银子了。你打哪儿弄来的?”
沈芸姝一愣,她是知道下雪封路之后潮红的原料供不应求,但是没想到潮红的价格卖到这么贵。她可是明令禁止店铺自己炒物价的,每样东西因为原料等原因要抬价必须得向外提前公示三天才可以改价。她晚点回来得问问究竟怎么回事。
“别人送我的。”沈芸姝含糊不清道。
沈夫人瞧她那模样心里一喜,暗自猜测不会是严少司送给她的吧?
虽然严少司在她面前的时候挺正经的,和沈芸姝关系也止乎于礼,但是两个人私底下还送这种女儿家用的东西,可见关系已经是很亲密了,只要自己和王妃再推波助澜一把,这亲事不就定了吗?
就像王妃说的,那严少司就是自己没开窍!
沈芸姝不知道沈夫人心里的小九九,吃完了饭善画帮她补了新的口脂和胭脂,连眉毛都重新画了一次,这次整个人的五官都被突出来,只是远远一瞧,也觉得这姑娘是个容貌不俗的主。
沈芸姝和沈夫人到王府的时候,外面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守门的小厮收了帖子和礼让丫鬟将她们领进后院。
沈芸姝带着面纱和沈夫人走在王府的路上,四下打量起这里来。
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在王府里玩过,很多地方都记不清了。上次和沈夫人来也只是在正厅站了会儿。现下看来,王府和儿时记忆中的模样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栽种的树木换了换。
王府的格局比沈府要大上很多,前院和内院由一条人工湖隔开,前往后院需要穿过人工湖。
冬日的人工湖上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上面积了一层厚雪,乍一看上去像是一床雪白的厚被子。湖上有座木桥,木桥上也有一层积雪,像是在桥身上铺了一层白狐绒似的。
人工湖上架着的木桥有些年久,踩上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沈芸姝听到这声音才有些实感,她是真的又回到了王府,这个曾经见证了她大半儿童时代的地方。她怀念地看着这偌大的院子,心里涌出些许记忆里的欣喜。
经过了一场雪后,木板桥上结了一层冰,沈芸姝走得格外小心,生怕打滑滑倒。她垂着脑袋看着木板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许是太用心了些,听到后面有人唤了一声她的名字,她下意识的回头去望,结果一脚踩滑。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沈芸姝的手上抱着一个手炉,她吓得惊慌失措的想去攀扯什么,火炉砸在木板上滚了滚摔进落湖中,坚硬的铜炉破开冰层发出一声巨响。她睁圆了眼睛,眼中最后一幕就是落池的手炉,心想自己怕是也要像这手炉一样,今日凶多吉少。
沈芸姝已经做好了摔个七零八落的准备,谁知下一瞬,她落入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淡淡地沉香味涌入她的鼻尖,让她因为惊惶而失律的心脏得到了一丝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