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姝又问了一遍。
严少司这才抬头望着她,“沈芸姝,你现在都喊我的名字了吗?不叫严哥哥了?”
“如果你让我叫你哥哥,那你就永远不要叫我沈芸姝。”
因为那样的话,我们除了兄妹关系,什么都不会有。
严少司驻足,两人僵持了会儿,因街上的人有些多,严少司让了让别人通行。过了会儿,他叹了口气。
“算了,就这样好了。”
“就哪样?”沈芸姝追问。
严少司语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哪样。现在两人这么僵持着,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退也没法退的地步了。
两人都是聪明人,都明白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沈芸姝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明白,他再装傻下去的话,沈芸姝手上的那根鞭子可能会抽到他的脸上。
但是这关系进又举步维艰,他不敢那么义无反顾的奔向沈芸姝,然后对她许诺一个未来。所有人都可以对她作下未来的承诺,只有他没有这个资格。
他怕沈芸姝的未来没有自己,怕自己实现不了自己的承诺将来在梦里沈芸姝都在怪他的言而无信。
他真的是太宠着沈芸姝,太在意她了。
可是越在意,只会让自己越犹豫不决,最终难受的是两个人而非他自己。
“算了。”沈芸姝轻声道,“不要搞得像是我逼着你一样。我不着急,我还小。”她掀起一边白纱露出自己的脸将视线对上严少司的眼睛,“倒是你,你自己着急一下吧。二十岁的人了,还是个没近过女色的男子,说出去真丢人。你这么丢人的人除了我也不会有姑娘愿意要你了。”
......
你大可不必这么直接的伤透我的心。
沈芸姝说完后心情颇愉,跨着马一溜一溜地走了,留下严少司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长长的街干道。
那是我的马!我该怎么回去?跑回去吗!五六七八公里呢!
第56章 五十六棵树 晋江首发
到了三月后, 京城因为举行会试,整个城市中都弥漫着肃然的氛围。平日里的青瓦勾栏处的乐声都小了几分,像是怕吵到那些刻苦寒窗的弟子们。
沈芸姝这几日受这氛围的影响,背医书也背得十分的卖力。可惜他的哥哥沈忱不能像她这样想读到几更就读到几更。沈慎不允许沈立和沈忱的屋子里过了子夜后还亮灯, 防着他两读书太多, 最后会因为有才无处施展而抱憾。
沈慎用心良多, 可惜沈忱不能理解。
“哥,马上就要子时了, 你还待在我的房里,不好吧?”
沈芸姝打了个哈欠, 她倒是想休息, 可是他哥哥不许啊!
“别吵,还有两页看完了我就走。”
沈芸姝翻了个白眼,怎么沈忱和沈耒差这么多呢?沈耒要是沈慎心目中的乖孙子, 那沈忱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乖巧懂事,努力奋发, 刻苦读书。
可惜她爷爷不允许沈忱参加科考。
“行吧。”沈芸姝无奈的撇撇嘴,“你等会儿回去猫着点,别被人看到了, 要不然爷爷又要说我。”
“没事, 这两天他都住在贡院里看着那考题呢,不回来的。”
“没回来你来蹭什么蜡烛啊!我不要睡觉的啊!”
“我一个月就十根蜡烛,你就让我省一点嘛!”
看看,这就是为什么爷爷不扣着沈耒月例却扣着你的原因。
沈芸姝哼了一声,“妹妹我救济你一下好吧。善画,你拿十根, 不,二十根蜡烛把大少爷送走!”
沈忱啧了一声,看在二十根蜡烛的份上勉强饶了自己妹妹赶他走人的事情。
子时将过,沈芸姝才洗漱完躺下,才熄灯上床她就听到了“咚咚咚”几声,有人在敲她的窗户。
沈芸姝立马唤了善画点灯,她起身披了件外袍,房门又响了。
沈芸姝心下疑惑却戒心不减,她从妆匣下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藏进袖子里,然后走到了门口让善画开门。
门外,暗卫手上提着一个昏过去的人恭恭敬敬地等着沈芸姝开门。
沈芸姝见这人腰上带着暗纹的腰带,藏在袖子里握着匕首的手松了松——是严少司安排保护她的镇南王府暗卫。
“怎么了?”
“这人鬼鬼祟祟跟着大公子,还想将此物放在大公子的身上。”
暗卫将一个细长竹筒递给沈芸姝,沈芸姝接过后打开竹筒从中取出了一份卷起来的信封。她将竹筒递给善画,自己疑惑地拆了信封对着屋内的光看了看心中大惊,她纤瘦的身子晃了一晃,然后扶住善画,一脸惊吓过度的模样。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善画大惊,她还从没有见过沈芸姝如此的惊慌失措,在善画的眼中沈芸姝一直都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样子,她从没这样失态过。
“严少司在王府吗?”沈芸姝强行定下心神,对暗卫问道。
“世子现在每晚都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