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严少司拍了拍她的脑袋,“过来,我送你个小东西。”
沈芸姝望着他,疑惑了一瞬向他挪了一步。
严少司将手心里攥了许久捂热的链子拿了出来,两手环过沈芸姝的脖子小心翼翼地为她带上。
那日从沈府回去后他并没有回王府,而是跑了整个京城的首饰铺子找到了那么一块红色玛瑙,找了最好的匠人在一天一夜里赶工出来的项链。
小小的只有小拇指指甲盖一半大小的红心吊坠睡在沈芸姝的锁骨上,一点红色点缀着她白皙的皮肤,让她看上去更像个精致的木偶娃娃。
“真好看。”
沈芸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垂下脑袋也看不清这坠子的具体样貌,只能通过手摸出个大概。
“什么样子啊,都不让我看看。”
严少司笑着用手指在坠子上点了一下,“你自己回去看吧,时间不早了,我该出发了。”
严少司回南疆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回去,皇上也不会安心让他一个人回去的。皇上特地派了赵多福当监军,甚至赵多福手上还有一份密旨没有拿出。赵多福伺候皇上几十年,是宫里的内侍总管大太监,让他去南疆当监军,其中之意不要太过明显。
不过严少司不在乎,只要让他回南疆,只要他能上战场,他就有机会去搏一个属于他自己的来日。
京城的城门上冷风习习,太子和端王两人并肩站着。说起来在太子的印象之中,他从没有和自己的这个哥哥这样宁静的相处过。端王长他十岁,他十岁的时候端王已经二十,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共同话语。都说长兄如父,若真是这样的话,端王大抵是个继父,还是会冷暴力那种。
“三哥不下去送送表哥吗。”
端王披着厚实的披风,眼皮子耷拉着,听到太子的话嗤笑一声,“你不也没下去吗?人家小两口你侬我侬的,哪还有时间和心思给我们两个。”
太子沉默了一下,闭上了嘴巴。城下严少司和沈芸姝终于说完了话,他踩着脚踏上了马,回首看了看城墙上的人,伸长了手臂挥了挥。
“看来表哥还是知道我们来了的。”
“毕竟有可能是见到活着的他的最后一面,还是该见见的。”
......
你可是他的表哥,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太子有点愠怒,但是端王这人说话一向这样,他的言语总是裹着刀子,但是他这个人的心还是热乎的。而且南疆军是端王的仪仗,皇上盼着镇南王死绝户,可端王还盼着病床上的镇南王能站起来呢。
“我听说你挺欣赏沈家的小丫头?”端王吊起一边的眉眼,侧过脸望着太子。
“沈姑娘才气不俗,孤略有欣赏之意。”
“哦。”端王伸出手弹了弹披风上不存在的灰,“不过她现在也算是我的半个弟媳,你的半个表嫂,你就不必欣赏了。下次见心里记得要将人家当成自己的嫂嫂尊敬,少摆点太子的臭架子。”
太子默了一下,看着端王一副睥睨天下的样子,“三哥你现在不也是在给我摆哥哥的架子吗?三哥还是要身体力行的好。”
“我身体不好,力行不了,你是太子,未来的一国之主,论先后,你最应该先表率了。”
而且自己不趁着他还没继位多摆摆架子,难道以后对着这个皇帝弟弟摆架子吗?他又不傻!
“三哥你这是强词夺理。”
“对啊!”端王转过脸去,完完全全的和太子对上视线,“我就是强词夺理,弟弟你又能将我怎样?”
......
他还真是不能拿他怎么样!
端王笑眯眯的看着被自己堵到什么也说不出来的太子,优哉游哉的下了城门。
严少司急着南疆的战事,回到南疆快马加鞭,原先将近一个月的路程硬生生被他压缩到了十天。他没和赵多福同路,毕竟赵多福年纪大了,没办法像他这样不眠不休的赶路。
严少司到了南疆城门下,原先南疆军的几个将军早早地在城门下等着他了,一见他的到来,纷纷跪下行礼。
“参见世子!”
严少司也不寒暄,“先进城,一边走一边说。”
严少司在南疆这么些年从来不是白长得,他一直跟着他父亲身后学习,在南疆的时候和这些士兵军官打成一片,一向都是靠实力,而不是镇南王世子这个身份。
南疆军所有的军官除了镇南王都认他,因为严少司在他们眼里,就像是所有人共同教导出来的最优秀的徒弟。这个徒弟有着灵活的脑子,不俗的身手,敏感的判断力,以及不输老将的经验。
这是朝廷里养的那些米虫们不会有的最宝贵的东西——实战经验。
严少司回到军营先洗了个澡,然后吃饱了睡了一觉。他得有充足的精力才能去应付下面的事情。
南疆军这段时间和临近的几个藩国僵持不下。那几个藩国联手攻打他们,这段时间大规模的冲突没有,但是小的突击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