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述怀再次叹了口气: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你会知道这些事。家主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此时神色没有变,反而继续宽慰蒋鸣玉,我可以向你坦言,这一切都是为了让蒋家的家道永远昌隆,我从不避讳这一点,坦坦荡荡。
蒋鸣玉皱起眉头,难得流露出厌烦的情绪。
就像祭祀之时,为了得到庇佑,供奉供品,总是会有牺牲。蒋述怀这么说着。
这种说法让蒋鸣玉更加厌恶,几乎无法在书房里待下去了。
可是你不是供品。蒋述怀在蒋鸣玉起身的时候说道,你是我妹妹的孩子,是蒋家的一份子,是我们的亲人。我们遵从祖训,但不至于连自己亲人都坑害。
蒋鸣玉站在那里,没有动。
蒋述怀上前一步,逼近蒋鸣玉,说道:我现在说了你也不会相信,你了解的也不是事情的全貌。
他郑重地说:蒋家不会害你,你只要记住这一点。
蒋鸣玉看着蒋述怀,神色难明。
两个人都很高,蒋述怀是长辈,又是家主自带着让人生畏的威压,而蒋鸣玉本来气质就很冷,此时周身更是万物勿近的寒凉。
就在空气都焦灼的这一刻,书房有人敲门。
过了几秒钟,蒋述怀沉声吩咐:进。
房门打开,从门缝里探出一个毛绒绒的脑袋,脑袋的主人小心翼翼地往里面查看。
蒋鸣玉见到安乐,神色缓和下来。
安乐推开书房门,在门口站好,吸口气,中气十足地冲蒋述怀打招呼:伯父好!
他想了想,开始背诵他老早就想好的登场词:我叫安乐,我是跟着先生一起来的,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如果有叨扰到,请多多关照。
说完,安乐抓抓脸,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呜哇,他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蒋家的宅子里,简直吓傻了,急急忙忙跑来打招呼,也不知道迟了没有。
安乐看着蒋鸣玉和蒋述怀,总觉得书房里的气氛有点怪怪的,哪里怪又说不上来,只是担心这下蒋伯父对他的第一印象肯定很差。
哪有睡着觉见公婆的丑媳妇。
蒋鸣玉不想继续在书房停留了,迈开腿准备拉安乐一起离开。
蒋述怀先他一步走到安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位据说极阴体质的晚辈。
安乐紧张兮兮地由着蒋述怀看。
你叫安乐对吧?蒋述怀地问。
是的。长官。
蒋鸣玉见状挡在安乐前面,戒备地看着蒋述怀。
就在安乐以为这位严肃的伯父会批评教育他的时候,蒋述怀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安乐手里。
安乐懵逼地拿起来一看,居然是一个红包。
他一直说公婆和丑媳妇什么的,真的只是开玩笑,万万没想到竟然能从伯父这里收到新媳妇上门红包。
第40章 丝线与状元豆3
不仅安乐懵逼了,蒋鸣玉也微微一愣。
他看着自己的伯父,唇角的线条没有压得那么厉害了。
蒋述怀满意地看着两个人的表情,终于有种赢了一局的感觉。
安乐拿着红包,心想,不愧是想出冲喜妙招的伯父,果然有够出其不意。
这个红包也可以解释成长辈给晚辈的打发钱,虽然有点不能确定这份见面礼的含义,安乐还是礼貌地回应:谢谢伯父。
蒋鸣玉有点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放弃了,只是对安乐道:你还是要多休息。
提到这点,安乐就很难为情,竟然在做客的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屋子的,他连忙对蒋述怀说:伯父,我刚才不是故意睡着的,只是最近精神不太好。
蒋鸣玉打断他:不用解释。
蒋鸣玉看向蒋述怀,经过安乐的这个插曲,他对伯父的态度也恢复平心静气,他说:我会带着安乐在这里住到去祭祖。
他说这样的话,代表着他不会跟蒋家公开撕破脸皮,就这么冷处理着。
说完,蒋鸣玉就把手搭在安乐的肩膀上,推着安乐往书房外面走。
可是安乐看了看蒋述怀,有点拿不定主意,见蒋述怀没有阻拦他们,就冲伯父挥手告别。
等两人离开书房之后,崔唤从外面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的雇主,说:您这到底走的是什么棋,所有人都看不透啊。
那红包恐怕是早就准备好的吧。
蒋述怀哼了一声:鸣玉现在不接受我的好意,我就给他身边的人。
崔秘书没好意思说这种想法也太幼稚了吧。
而且我看那小伙子还挺可爱的。蒋述怀这么评价安乐。
崔唤笑了:确实,安乐很讨人喜欢,他总能活跃气氛。
说笑完毕,蒋述怀深深地叹气。
这已经他今天第无数遍叹气了,他说:如果那孩子更让人讨厌,可能会好一点。
崔唤收起笑容,说: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