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暄暄以前没有见过的席霄,让她看了,恍惚了好一会儿。
席芸的笑意更深了。
有谁会看一张照片看得这么专注认真了,也就她面前的周暄暄了。
可还有不少呢。
“再看看这张。”说着,她朝后翻了几页。
一片白雪皑皑,银装素裹。绿葱葱的针叶松树都被附上了一层雪色。
这时候的席霄,似乎要比之前那张年纪更小一些。他戴着头盔护目镜,一身滑雪服。
好像是抓拍,除了席霄的人像清晰一些之外,周围的景象都是模糊的,动态的。
他的笑容清晰可见,唇角咧得很高,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这是阿霄初中时候拍的,”席芸回想起了那会儿的场景,眉目好像瞬间有了光彩,“这张是我抓拍的,我那会儿想滑雪,但又不敢,就叫席霄他带着我,结果呢,我在旁边蹑手蹑脚,他倒是玩得很开心。”
其实是席芸叫席霄滑给她看的。
她练了好半天都没什么长进,都快要对滑雪这项运动失去兴趣了,为了再激起自己一点喜好,她才叫席霄展示一下滑好应该是什么模样。
席芸记得,一条高低落差快有50米的雪道,席霄哧溜就滑出去了,动作干脆利落,三两下就滑到了底。
那时候席芸高中都快毕业了,没想到居然比不过席霄这样一个初中生,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滑的很好。好像席霄还参加过国内的一个什么障碍赛,还拿了金奖呢。
席芸看着照片,好一会儿又收回了目光,等到她再看周暄暄时,她注意到周暄暄脸上也有了分明的笑容。
她的睫毛轻轻的抖着,眉眼弯的好像一勾月牙,漂亮又可爱,好看得叫人晃了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周暄暄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她的反应,却让席芸想要跟她分享更多。
席芸又翻到一张照片。
这时候的席霄看起来已经和现在很接近了,高了不少,穿着一身燕尾服,身后是一架三角钢琴。
一眼看上去像是,在参加什么比赛。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这是阿霄高中毕业那会儿,抽空参加的柴可夫斯基钢琴组比赛,羡慕的时候,好像是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拿了金奖!”
席芸的声音轻快极了,尽管得奖的不是她但分享这样的喜悦,她也是与有荣焉,当时,她可是特地请假坐飞机去比赛现场,带着他最好的拍,设设备,拍了不少照片,但思来想去还是这张,只有席霄一个人的正面照最好看。
所以席芸把它单独留下来,列进了这本相册里。
“他好厉害啊!”
周暄暄的声音既有意外又有开心,好像她也随着这张照片,回到了那年的夏天,看到了那个,站在领奖台上,像是太阳一样,散发着耀眼光芒的少年。
面前人的每一分回应,都恰到好处地让席芸开心。
她看到了周暄暄眼底的真诚,在这会儿,席芸似乎能理解,为什么自己那个铁树弟弟,能够在周暄暄面前开花了。
席芸轻轻撞了一下周暄暄的肩膀,朝她开口:“把手机给我。”
虽然没有明白席芸的意思,但周暄暄还是听话的拿出了手机,并贴心的解锁。
下一刻周暄暄就明白了席芸的意思,她拿着自己的手机打开相机模式,连着,将那几张照片全部拍下来,最后笑眯眯的把手机还给周暄暄。
周暄暄接回手机,睁着一双莹润的眼,小声的说着谢谢。
席芸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不客气啦。”?
席父席母来的很巧,差不多江晔席霄准备好了午饭之后,两人就来了。
席芸凑到夫妻两人面前,十分热情的介绍着周暄暄。
“爸妈,这就是阿霄的女朋友,暄暄。”
这会儿,跟着席父席母一道回来的江季笙同样十分热情地朝着周暄暄喊了声舅妈。
周暄暄有片刻的脸红和耳热,而后连忙朝着两位长辈微微鞠躬。
“叔叔阿姨好!”
“恩,不用这么拘礼,叫一声就可以了。”
这声音温和又亲切,让周暄暄下意识循着声音看过去。
她以为席霄的妈妈应该是那样气场强大,透着一点生人勿近的事业女性,但实际却并不是这样。
她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缎面旗袍,身材纤瘦,一头短发乌黑柔顺,除了眼角有细细淡淡的皱纹之外,几乎叫人看不出年纪,她不仅声音亲切温和,还很好听。
她化着妆,妆容很淡,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另一侧的席芸眉目间,依稀透着席母的影子。
站在席母面前的席父,则和周暄暄想象中的,非常接近,不苟言笑矜贵淡漠,除开眼角眉梢岁月的痕迹,以及那透着几分花白的头发,和席霄几乎没什么差别。
但仔细看,却又有点不一样,周暄暄觉得并不是出在席父带的那架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