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来以后,头顶的天花板迅速分开,将悬浮舱收了回去。林青书看见我,关上光脑,对着我笑了一下:“我没有这道门的权限,刚刚给穆海潮发了消息,她很快就到。”
穆海潮?
我愣了一下。
虽然之前在新闻上和阿修口中听过无数次这个名字,但那时候只是在嘴上说说而已,直到现在,站在门前听林青书说“穆海潮马上过来”,我才终于有了一点真实感,以及迟到的紧张和惴惴不安。
可能是阿修和我最初见面的时候情况特殊,相处这么久,就算知道他是曾经的帝国元帅,我对着他根本不会有现在这样焦灼忐忑的心情。
这一刻,我仿佛才真正意识到,我已经和过去当一个普通alpha的生活切割了。
我在接触帝国金字塔顶端的人,我在接近权力的中心,甚至已经完全卷入其中。事实上,在我明知阿修是步淮远却仍然将他留在家里时,我就无法后退了。
只是那时对这件事还没有清醒的认知,好像内阁首相、军部上将、帝国元帅,这些都是距离我非常非常遥远的名词。我从未想过当他们真的出现在我生活里,甚至出现在我身边时,我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啊,来了。”林青书偏了偏脸,走到金属大门面前。
我瞬间像被人按着脑袋压进了冰层之下,整个人都慌张得无意识地紧绷,屏住呼吸。我感觉自己的心脏像被丢进了离心机里,离体失重的感觉让我僵硬得连眼睛都不敢眨。
深色金属的大门上面突显几条刻印的纹路,晶蓝色的光在里面流动了一圈,然后大门缓缓从中间分开。
我掐住指尖,抓紧时间喘了两口气。
从门后走出来一个很高的短发女alpha,眉心微蹙,神情苦恼又严肃。
穿着藏蓝色的军装和黑色军靴,外套和裤子上有几道乱掉的褶皱,金属扣子解开了两颗,让她看上去有几分潇洒不羁。
“她要见步淮远,我就带过来了。”林青书看见穆海潮走出来,抱着手臂笑了一声,往我的方向指了指。
穆海潮没理他,只摆摆手叫他进去,接着脚下生风一般,直直地朝我走过来。
隔着门离得远的时候还不觉得,直到穆海潮离我越来越近,我突然在她身上闻到了一点熟悉的、甜苦的味道。
……是阿修信息素的味道。
我顿时皱起眉,生出点不好的预感,不等穆海潮先说话就急急地问她:“他人呢?步淮远受伤了?”
omega的血液里有信息素,如果沾到别人身上,会残留一点很淡的味道。林青书没有将步淮远的情况完全清楚地告诉我,只说他还活着,但那不意味着他没有受伤。
我一下子忘了刚刚在穆海潮出现前的忐忑不安,心急如焚,恨不得来开门的不是她而是步淮远。
穆海潮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神色复杂还有点尴尬地眨了眨眼,说:“余小姐,元帅没有受伤,呃,他只是……”
“什么?”
听见步淮远没有再受伤,我稍微安心一点,但又被穆海潮那个犹犹豫豫的样子搞得着急起来,忙不迭地问。
“他,”穆海潮揉了揉额角,语气诚恳而苦恼:“他的易感期好像到了。”
……?
突如其来的回答把我砸懵了,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下意识道:“他不是之前才刚刚——”
我看见穆海潮面露尴尬,立刻闭上嘴。
然后穆海潮说:“我们尝试给他注射抑制剂,但是元帅非常抗拒,而且抑制剂的效果很不好。”
她的表情突然冷下去,显然是想起了步淮远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停了两秒后重新开口:“在他的信息素里检测到了高匹配度临时标记的痕迹,所以如果你不来,我也会立刻派人去请你。”
“……”我一时语塞,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无论匹配度高低,处于易感期omega的信息素都会对周围alpha的激素水平产生影响,而且阿修的易感期非常混乱,他很难保持绝对的清醒……怪不得刚刚穆海潮出来的时候衣着有点凌乱。
穆海潮还在看着我,似乎准备带我进去了,可我站在原地没动。我能帮助步淮远度过易感期,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
我忍住直接冲进去的冲动,踌躇着沉默了一会儿,捏紧掌心,小声问穆海潮:“他、他愿意的吗?”
易感期会很难受,这时候的omega容易失去理智仍人摆弄,一个标记能让他们飞快地清醒。
我非常清楚这一点,毕竟和阿修的开始就是这样,简单粗暴而直接,虽然帮助了他,却并没有尊重他的意愿。
……所以现在我不想这样了。
我不想在任何可能让他感到难受的情况下,再伤害他了。
穆海潮听见我的话,又愣了一下,比刚刚的时间更久一点。然后她似乎很轻松,很高兴地笑了笑,走过来拉我的手。她很高,个子和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