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菲儿有些局促,脸颊滚烫,心里也跟着隐隐有些燥热,觉得必须干点什么才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腾地一下站起身,顺手就将切好的西红柿扔进锅里。那动作那力道,简直就像是一个正在对着一锅药剂念咒语的巫师。
“……我来吧。”任英桀从她手里接过铲子,无奈道,“虽然我也不会做饭,但好歹我还知道应该先放油。”
“……”
忙活了半天影帝的厨艺处女秀终于出炉,摄像大哥非常敏感的捕捉到这将是一个爆点,赶紧扛着摄像机就要来个特写。
可任英桀总是有办法用随便什么东西挡住镜头,死活不给看。最后干脆举着酱油瓶子开始植入广告,声情并茂道:“虽然我没用,应该还不错。”
可媳妇再丑总是要见公婆的,任英桀最终还是将饭菜放到了厨房旁边简陋的餐桌上,只是依然很倔强的用身体挡住摄像机。
摄像大哥:“……”累觉不爱。
想到之前吃饭时滕菲儿那些疯狂输出的彩虹屁,任英桀内心有一点点期待,他清了清嗓子,淡声解释:“……嗯,我第一次做饭。”
等了半天没有任何回应。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任英桀沉声暗示。
滕菲儿看了盘子里乱成一片,毫无美感不说鸡蛋还都炒糊了的午餐一眼,英勇就义一般拿起筷子,找到一块最小的鸡蛋放入口中,很敷衍地尝上一口,憋了半天用尽她毕生的彩虹屁功力才只憋出一句:“吃吧。”
任英桀:“……”
任英桀在心里努力安慰自己,只是卖相差而已,味道应该还不错,夹起一大口,塞进嘴里。
任英桀:“……”
真的好想吐出来,很咸不说,鸡蛋还糊了,整个菜里混杂着一股生菜籽油的怪味。这东西根本已经不是用“黑暗料理”四个字就可以简单概括的存在,总之难吃到让人想哭。
“爬山出了好多汗,正想补充点盐分。”看到对面的人有些沮丧,滕菲儿弯着眼睛,很贴心的宽慰他,“这油也怪我,手太快了。”
任英桀的手顿在碗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开始闷头吃饭。
吃完午饭,收拾好桌子上的残羹剩饭,滕菲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抬起一个破破烂烂还带着灰的小桌子就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又觉得有些不妥,在屋里找来一条毛巾开始擦桌子。
“你要干什么?”看她屋里屋外的一顿忙活,任英桀好奇发问。
“我啊,我想着靠采苹果换张床是不太可能了。准备去村头免费摆摊看病,我就不信了,村民家连张闲置的床都没有?”滕菲儿一边弯腰擦桌子,一边控诉道。
“需要托吗?”任英桀蹲下身,仰着脸瞧着她,三分戏谑,七分认真道,“瞎的聋的瘸的傻的,我都能演。”
“……”谢谢您嘞,您牺牲真大。
瞧着他的小姑娘被堵得满脸通红的模样,任英桀拽兮兮地翘起一侧嘴角,抬起桌子就往门口走。
他也说不好,自己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恶趣味了。想了半天,最后总结出一条,恋爱使人变傻,单恋使人变态。
考虑到自己的身心健康,任英桀觉得有些事遇到机会该挑明还是应该挑明。要不然他的小姑娘这么好,万一被别人骗了去,自己真的是太亏了。
*****
滕菲儿坐在村头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银针也摆好了,垫子也铺好了,头顶上都快长出蘑菇了,也没见有一个患者过来看病。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要搁穿书以前,她滕菲儿亲自出诊,说万人空巷有点夸张,但排队从这边排到那边,难道不是基本配置吗?
滕菲儿憋憋屈屈地坐在桌子前,瘪着嘴一脸幽怨,心里正有些意难平,脑袋顶上倒是投下来一片阴影。她抬起头,看到任英桀不知道在哪弄来一把偌大的遮阳伞,正帮她立在身旁。
“不错哦,干我们这行的也得讲个排场才能开张不是。”滕菲儿仰着脸,悄兮兮地笑着打趣道。
“这就是你说的排场?”任英桀曲起手指在那张破桌子上敲了敲,按耐住心中的笑意。
“这桌子不是,这伞是。”
“……”算了,任英桀发现,这丫头要是真上彩虹屁,他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两个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远处走来一个四十多岁的村民,男人微驼着背,将手背在身后,缓缓向这里走来。
看到桌子上立着“免费看病”四个大字的简易招牌,半信半疑地缓着脚步走了过来。
“免费看病,真的吗?”驼背村民走到桌前好奇地问。
“真的啊,当然是真的。”滕菲儿一看要开张了,赶紧正襟危坐摆好架势。
“医生呢,医生在哪呢?”驼背村民转着脑袋,四下找了好几圈,也没找到自己心目中的医生,不解地问。
“我就是医生。”滕菲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