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长找过来缓解了尴尬气氛,跟村长说木料用牛车运不过来,这要是用人扛着,四里多地太耽误事了。
村长闻言也不当隐形人了,和安吉商量了下,决定召集村里剩余的劳动力修路。
每人每天二十文,起早贪黑干了五天愣是用铁锨等工具铲出来一条平整的路,这条路虽然是土路但最起码能走车了,安吉看了还挺满意,等明年酒坊盈利的话,可以把路面弄成三合土的,那样就结实了。
不能一步到位自然是钱紧张,酿出酒后还得买几辆骡车运酒,还得给安生一辆代步,安生现在出去都用她家车,昨天安生已经和李淳安康一起去买蒸煮酒具和酒曲了。
安吉查阅了这里实行过的酒政政策,前朝酒政官府实行酒曲垄断制,民间不允许私自做酒曲,想酿酒酒曲必须从官府购买,这样官府只要垄断酒曲的生产,就能从中获取高额利润。
大梁朝的酒政实行的是税酒制,简单的说就是在普通的商税基础上多征收一种酒税,酒在这里属于奢侈品,这样做也能理解。
她算了下商税加上酒税,酒坊的税率是销售额的百分之二十,也就是说每卖一百两银子的酒要交二十两税银,算是重税了,不过羊毛出在羊身上,最后买单的还是那些权贵之人,毕竟普通人家也喝不起好酒。
她听李淳说要是出现灾荒年或者战争,朝廷会出禁酒令,灾荒年一般两年后会解禁,因战争出的禁酒令会在战事结束一年后解禁,安吉听后觉的挺有意思,禁酒令期间不允许酿酒,减少粮食消耗供给百姓或军队用。
大河村秋收后陷入一片忙碌之中,热闹的地方不只是盖酒坊,村里因为分荒地的事,村民每天都跟着村长去地头,看村长带人丈量土地做记号,然后按照先后顺序分地,这次因升级大村分户的村民先分荒地,没分户的村民后分,这关系到村民的集体利益,所以大家都异常关注并积极参与。
这个热闹安吉没有凑,荒地的位置对她来说太远了,她即便要了也没那精力去耕种。
这段时间她也没闲着,没事就去酒坊看看进度,还亲自去了趟渠县最大的陶瓷作坊,定制陶水管和酒坛酒缸等,她定制陶水管用来排水和引用山泉水用,要是按照村长说的弄竹管她觉的不安全,用陶水管就能埋到地下,这样也能有效的防冻不是,冬天也不耽误用水,只要在出口处按上阀门还不浪费泉水。
陶瓷作坊送货上门,安吉让他们把陶水管直接运到酒坊那,她和王保长沟通过了,怎么埋管出水口怎么处理,人家比她明白怎么弄。
至于酒坛酒缸她让陶瓷作坊送货的人,全部卸到了祠堂附近新盖的院子中,安生和李淳前几天拉回来的蒸煮酒具酒曲等物,被放在了这边的屋子里。
制作药酒的院子,围墙建的有四米高,内部四面靠墙建的屋子,院子中间用三合土弄平整,以后酒坊酿出来的烧酒会送到这里,她用药材制作出药酒,然后装入小酒坛中,让安生拉着往出卖,装烧酒的酒坛都是百斤装的,装药酒的酒坛是十斤装的,药酒金贵一次能买一坛可是也不少钱。
安吉把拿来的小牌子,挂在每排房子正门旁的柱子上,小牌子上写的都是制酒房、储酒房、药材加工房等字,以后药材收上来晾晒好后,会拿到这里来放着,这样做主要是这边地方大,不然收太多药材她家也放不下,明年她想在旁边建个专门晾晒药材的地方,她会逐渐把她家和酒坊的事分离开,当然这都要时间,所以慢慢来吧。
安生臭着一张脸来找安吉,他现在越想越觉得上当了,这段时间他都在做白工,光是府城就跑了两趟,按照这个情形下去,等酿出酒他还得做最少三个月的白工,安吉那丫头指使他不要太顺手。
而且安吉让他带二十多个人,试问这么多人去县城卖酒一人能赚几个钱,想到安吉说什么他作为管事,手下的人无论是谁只要卖的酒达到五百两就给他一两银子奖励,以五百两为啥基数,一千两就给他二两银子,安吉明显就是忽悠他,渠县才多大点,指望得别人那一两银子,还不如他自己卖酒赚的多呢。
安吉出来碰到安生,把院门锁上挑眉问道:咋了,有事啊。安生板着脸明显来找事的,这小子就不能对他太客气,不然镇不住他。
安生哼了声把想法说了,他的意思很简单,让他以后卖酒可以,但是他不带人了,不忿的把原因说了下。
安吉嘴角微扬,眸中含着嘲讽说道:你可真有出息,给你那么多人,合着你就只想在渠县县城卖酒啊,庆安府内的县城就有十多个吧,两人为一组作为搭档派往其他县城,这人可是还不够呢,你竟然跟我说嫌弃人多不赚钱,我给你定的奖励制度就是让你白得银子的,你竟然还往外推,是不是傻。
这段时间忙,也没顾上给安生灌输销售团队的事,上次为了安抚他简单说了下奖励政策,当然这钱也不是她刚刚说的白得的,毕竟销路打开后,安生作为管事要往各地调度酒啥的,这活多着呢,当然前期推销酒更是不容易就是了,这么说就是看不惯这小子总觉的自己吃亏了,嘲讽下他解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