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芳来得早,在门口迎着田馨。
“田馨,蔚冬,你们来啦?今天风大,快进去吧。”
“秋芳姐,人到了吗?”
金秋芳说:“还没到,我先过来的, 你姐夫陪着去了居委会,晚点过来。”
人民饭店算是附近很有档次的国营饭店了,金秋芳这顿饭很舍得花钱。
金秋芳提前定了一个单间,服务员带着往里走。
田馨带了烟和酒,金秋芳有点不好意思:“让你们过来吃顿饭,啥也不用拿!”
“白酒一会儿在饭桌上大家一块喝,秋芳姐,烟你收着,蔚冬平时也不抽烟,我们家用不上。”
既然是请客,点菜还得人到齐了才行。
金秋芳要了一壶热水,三个人先喝了点热水。”
金秋芳说:“我瞧着老爷子外甥性格挺好的,年纪跟你们差不多,说话很有礼貌,对我们也和善,一个劲的道谢,说这些年多亏我们帮着守房子,还照顾了老爷子。”
“秋芳姐,这样你也能踏实,说明好人没白当!人家也承情。”
“可不是吗?开始我就怕担心被误会,要是闹起来谁脸面也不好看,老爷子外甥在省城有工作,也不回首都住,有机会我问问,能不能租那个小院子。”
说话间,门被推开了。
先走进来的是金秋芳的丈夫。
田馨和苏蔚冬站起来,喊了一声姐夫。
再往后一看,就是金秋芳口中的老爷子外甥。
田馨笑了,没成想,竟然是熟人。
首都可真小。
吴科平也没料到,在首都的饭局上,会遇到田馨!
他惊喜道:“田馨?我没认错人吧?”
“没认错,科平,原来秋芳姐说的首都的外甥,是你啊。”
这也太巧了。
金秋芳一脸迷茫,拉拉田馨的衣袖:“田馨,你跟小吴认识啊?”
“秋芳姐,何止是认识,我不是跟你提过,我曾经下乡好几年吗?吴科平就是一起下乡的好友。”
之前听金秋芳说起那套房子,是留给老爷子外甥的,田馨还毫无波澜,现在想想那个外甥就是吴科平,不免觉得震撼。
人与人的缘分,实在是奇妙。
首都和省城距离这么远,吴科平在首都还能有这番渊源。
都是熟人,聊起天来就随便许多。
吴科平敬了苏蔚冬一杯酒:“蔚冬,咱们也不是第一回 见了,我敬你一杯!”
一小杯白酒喝完,吴科平感叹:“金姐说找人作陪,说是以前的租客大学生,我实在不敢往田馨这想,在首都我哪认识啥人?也就知道田馨两口子来了首都。”
田馨问:“你能待几天?要是时间合适,我们带你在首都转转。”
吴科平摆摆手:“我明天请了一天假,后天就得回五金厂上班了,明天下午就得走。”
吴科平又说:“我一直也不知道,在首都还有这门亲戚,联系上金姐,开始我还担心是骗子。”
金秋芳也笑了:“这房子我们给老爷子守了这些年,如今总算能物归原主了!小吴,你舅舅就你妈那一个小妹妹,临终前最是放不下你们一家,虽然说人都不在世,知道你过的不错,在地下也安慰。”
“金姐,我舅舅葬在哪?下午我去拜祭一下。”
“哎,你这孩子有心了。”
光顾着说话,菜还没点。拿过菜单,没人点菜,最后还是金秋芳点的。
一烤鸭是必须要尝的,另外她又点了几道菜。
看着吴科平容光焕发的模样,田馨就知道,他早就走出了失恋的阴影。
五金厂的学徒工时间是两到三年,表现好的能提前转正定级,要是表现不好,拖着当五年学徒工的情况也有。
吴科平说,到今年年底,他就能转正定级了。
转正后的待遇比学徒工好很多,工资至少要翻一倍。
吴科平刚出徒,定级也就是二级工,以后可能慢慢提升上去,每涨一级,工资也会跟着水涨船高。
吴科平说:“说来也奇怪,自从上回我躲过厂里的那场事故,运气就顺遂起来,事事都顺利,日子也越来越好。”
田馨笑:“这是好事,说明你的好运要来了。”
吴科平挠挠头:“真的是,从天上又掉下来一套院子,还是首都的房产,虽然我不太懂首都的房子,也知道挺值钱的,最近我挺心虚的,生怕这些都长久不了。”
田馨劝慰:“是你的跑不掉,这些也是你的缘分,对了,你五金厂的工作也挺稳定,以后有来首都的打算吗?”
吴科平苦着脸:“哪那么容易?谁都知道首都好,可工作、户口,都是压在身上的一座大山,工作没那么容易调动,我想好了,还是在省城待着,守着一个铁饭碗,日子也不赖。”
吴科平说的也是实情,想来首都生活没那么容易,像苏蔚冬是赶上工作调动,田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