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冷绝若冰的话语,以及周遭一双双怒火中燃的目光。
便如无数柄锐利的刀剑,狠狠刺穿了韩涵那自以为是的自尊心。
韩涵怒目圆睁,气急败坏的大骂道:“潘凤,你这个乱臣贼子,你不过就是一个要饭出身的武夫,你也配犯上作乱,你也配在这乱世,像条野狗一样觊觎霸业吗!”
此话一出,正在饮酒,不问世事的郭嘉也微微一怔,悄然以一种饱含深意的眼神,看向了潘凤。
他似乎是想求证些什么,亦或是在等待什么。
潘凤目光一凝,宛如秋霜犀利,冷冷的落在韩涵身上。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少顷,只见潘凤袖袍扬起,一字一顿,重如雷霆道:“这江山,痞子坐得,奸臣坐得,武夫就坐不得?”
“愿随将军,征战天下!”
“愿随将军,征战天下!”
“愿随将军,征战天下!”
荡气回肠的质问,声震梁宇,引得满堂诸将,无不热血沸腾,齐声响应。
听到了这一番回复,以及望着满堂的群情愤慨,郭嘉眼眸中的残存疑虑渐渐散去,只见他云淡风轻一笑,转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潘凤那一番回答,已经彻彻底底震碎了韩涵心中那身为大公子,自恃高贵的最后一道防线。
此时此刻,他已经支支吾吾,惶恐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如坠冰窖般的望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昔日被自己踩在脚下,百般蔑视,百般侮辱,百般为难的男人。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早已不是昔日那个唯唯诺诺,只会一味退让的潘凤。
这是一种比麴义造反,来得更为恐怖的隐忍之术。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在一种绝望崩溃的目光中,韩涵被无情的朝外拽去。
就在此时,原本壮志昂扬的几个将士,忽然有些站不稳身子,伸手去扶一旁的梁柱。
不一会,这种现象,就成片成片的在大堂上泛滥起来。
“主公,我忽然觉得......头好晕......”
与此同时,张郃左手的酒杯怦然落地,右手拄着鬓角,也跟着头晕起来。
只觉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渐渐混黑,身体跟着不听使唤,几欲倒地。
“噗——”
沉默良久的郭嘉,意识到不对,猛地把刚入口的酒水吐了出来,神色惊变道:“不要喝了,酒里有毒——”
可惜他反应过来之时,方才趁着兴致,已经喝了太多的酒,为时过晚。
不一会,郭嘉眼前一黑,也跟着昏厥了过去。
酒里有毒!?
潘凤望着手中那杯没有饮尽的酒水,环扫诸将,发现除了刚回来的麴义和几个外府的侍卫没有中毒,其余人都已经中毒晕了过去,眉宇间不禁浮起了深深狐疑之色。
宴席期间,酒水都是一坛坛摆好倒的,不可能有人在半途掺毒。
那便只能是在喝酒前,有人就在酒坛子事先里加了毒药。
可是这高苑城中,谁有这么大能耐,能事先给自己下毒?
麴义见这突发之变,立马上前举起酒坛,立时就反应了过来,惊呼道:“主公,这酒,是那日郭图一并带进城来的!”
果然与潘凤猜的一样,喝酒途中不可能有猫腻,那问题就是出在酒本身。
韩涵看着这突发的一幕,又瞄了一眼那一排酒坛,原本颓靡的嘴角,又开始高高扬起,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哈哈哈,真是苍天有眼,本公子在让郭图来高苑前,就给你们准备了一车毒酒。没想到今日刚好派上用场,你手下将军死光了,老子看还有谁能替你征战。”
听着韩涵那再度猖獗的语气,潘凤这才明白,原来这是韩涵一早就安排好的毒酒。
潘凤剑眉一凝,狠狠的瞪了一眼韩涵,拂袖道:“快去传唤医官!”
不一会,医官就尽数集结于大堂,挨个翻看中毒情况,却都一个个束手无策,不知从何下手才好。
韩涵看着那忙手忙脚的医官,蔑然笑道:“潘凤,不必白费力气了,他们中的乃是西域奇毒,世上无药可解,寻常庸医,也根本治不了,准备棺材等......”
“等你奶奶等!”
潘凤愤然起身,凌空一脚,还没等韩涵一个“死”字还没说完,就被潘凤一脚踢出去三丈之远,连滚带翻,才止住身子。
一声痛苦的闷哼,韩涵那身高贵的华服上,就增添了一道黑色的鞋印。
此时潘凤拥有98的绝顶武道,光是这一脚,就生生踹断了韩涵的好几根肋骨。
韩涵生来便是锦衣玉食,何时被人这样打过,此时被潘凤一脚踹翻,何其恼火。
他一边捂着胸口的剧痛,一边气得张口就骂:“贱种,你敢踢本公......”
“公你奶奶公!”
只是潘凤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