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杀!”
远处的山坡间,突然爆出响彻四野的杀声,以及滔天的火光,骤然浮现。
那埋伏在山坡后边的伏兵,接踵而起,数不清的兵甲刀戟,如林拔地。
突如其来的强光,瞬间席卷了这夜色里的所有阴暗,刺得刘备及其部将,一下子难以睁眼。
刘备伸手挡住火光,透过指尖缝隙,隐隐看到了一面面“潘”字凤鸟旗高高扬起,在耀如白昼的火光中,烈烈飞舞。
是潘凤大军!
在这原本寂静无声的旷野上,赫然出现了数目近万兵甲!
那一座庞大的军阵,如一道铜墙铁壁横在中间,无情斩断了刘备等人的去路。
在军阵的最中间,一员主帅正身披黑色玄甲,手持一柄钢刀,背后红袍如火焰飘荡席卷,彰显着他那霸道无双的气势。
如此气势,除了潘凤,还能是谁?
“这怎么还有这么多兵马!”
果然,在滔天的火光下,刘备惊愕的喃喃自语,因为他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庞。
“果然如主公所料,刘备听了糜竺的话,必然会带兵前往徐州支援。”麴义手握长刀,看向潘凤的眼神中,掠起了深深的敬佩叹服之色。
在得知那商客的主子是糜竺的时候,潘凤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就已经猜到了前因后果。
因为在历史的轨迹上,糜竺奉陶谦之命,北上请求孔融救兵,当时只有刘备带着几千兵马,前去搭救。
如今青州正处于白热化的交战阶段,大战一触即发,为了避免殃及池鱼,刘备更会选择避战,而去徐州另谋出路的做法。
潘凤策马上前,那如刃犀利的目光,冷冷落在刘备身上,然后以一种讽刺的语气喝问道:“刘玄德,本将待你刘关张三兄弟,有知遇之恩。而你三兄弟却趁我不备,想攻我城池,趁火打劫,这就是你一直标榜的君子之道么?”
隔着数百步之遥,那厉然肃杀的话语,便如一股无形的寒气,瞬间席卷了刘备的周身上下,让他不禁微微一震。
但震惊也只是一瞬,刘备深吸一口气,抚平胸中的惧意,冷喝道:“潘凤,你今夜花这么多兵马,在此设伏,高苑那边袁本初大军一旦杀到,你后方必乱无疑!”
“哈哈哈,刘玄德啊刘玄德,我是该夸你自作聪明呢,还是该夸你蠢得天真呢?”听到刘备的威吓,潘凤有些忍俊不禁。
“火烧眉毛了,你还笑得出来?”刘备目色一沉,一脸困惑的问道。
“我为何笑不出来?该笑不出来的是你才对。”
潘凤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将自己是如何在高苑设局,以空城计诈走刘备的经过,一五一十告诉了他。
“你是说,高苑城中,其实不过只有一千兵力!?”刘备再一次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就仿佛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方才他还在因为自己识破了潘凤的疑兵之计,而感到沾沾自喜,并以此训诫关羽。
但不想此刻,他才是那真正的跳梁小丑。
就连关羽都觉得颇为尴尬,不好意思看刘备了。
刘备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此时他明白了空城计,却还想不明白,潘凤为何会料到自己南下徐州。
正值此时,潘凤钢刀一指糜竺,厉喝道:“糜竺,你不是说要把刘备的首级献给本将么,为何迟迟还不动手!”
此话一出,糜竺立时一脸茫然,脑子没转过弯来,想不清楚潘凤在跟他胡说八道些什么,自己何曾说过要取刘备首级献与他了。
听到这话,刘备身形一震,猛然扭头瞪向糜竺,深邃的眼眸中,泛起深深的质疑和警惕。
潘凤冷笑一声,补充道:“糜竺,不是你派使者跟我联络,说只要我发兵援助陶恭祖,你就把刘备的首级给我送过来么?难不成这会,你还要出尔反尔?”
说着,潘凤就命手下人,那名与糜竺随行的商客拉到阵前。
这一幕,可谓是人赃俱获。
刘备一脸惊怒的望向糜竺,怒斥道:“糜子仲,我如此待你,你却联合潘凤来诈我?”
“明公,休要听潘凤胡言,我糜竺怎会是这种人!”
这一番话,令糜竺骇然变色,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潘凤居然对刘备使出了离间计。
“你个狗娘养的,居然暗算我们三兄弟,俺非得戳死你不可!”一旁的张飞却是先沉不住气了,举起丈八蛇矛就要刺来。
“三弟!先别动手,是何恩怨日后再算!”刘备强压着胸中的怒火,让张飞收回兵器。
因为即便糜竺使诈,刘备短时间内也不能杀他,只要杀了糜竺,他就等于自己打断自己脚后跟,断了糜家这一条路。
潘凤望着眼前那戏剧性的一幕,得意的高声道:“大耳贼,就你那点心思,也妄想瞒过本将的鹰目么?我劝你还是快快下马受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