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叹气,大概太叔都没有要杀一个蝼蚁会这么费劲,现在骑虎难下,停下来是不可能的,对方不一定能听。
如果不用全力就会对方杀死,到了最后迫不得已的时候,动用了法则海的力量。
现在法则海也湮灭消失了,对于太叔来说,这太亏大。
就是一个外人都觉得这个买卖太不划算了。
当然,如果太叔和桑良有其他的目的那就算了。
目的,大约就是战利品,这个战利品除了宁舒头颅,还要接盘她的一切。
包括能够让人重新活过来的力量,这才是太叔现在最需要的。
桑良真的死之前都在算计。
只不过这个算计是否成功,如果太叔成功了,他们又能在太叔的手底下苟下来,苟到长长久久,如果太叔输了,那么一切不负存在。
这是一场豪赌,赌赢的一切就能活下来。
不过,对于太叔来说,这根本不算赌博,毕竟结果是注定的,拼一把还有一个未来。
但对于宁舒来说,这是一场没有彩头的赌博,赌赢了没有什么好处,赌输了命没有了。
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就能这么拼命,非要弄死人呢?
有什么事情就不能心平气和坐下来扇对方几个巴掌呢,为什么要打架呢?
走还是不走,安和还是决定走……
李温嗤了一声,这才是人间百态,丢下正在战斗的。
不过李温也清楚,当有一天自己面临这种情况,他的这些‘手下’也会义无反顾地抛下他,甚至会很高兴解脱了。
李温抿着茶水,茶水苦涩,没有余甘,一点都不像小世界里的东西。
大约是人间帝王,享用的都是最好的东西,而虚空生灵不忠口腹之欲,到现在,李温都没有找到能够完美替代茶叶的东西。
而他也回不到小世界了,就像人是无法钻进一粒沙子中一样。
唉,心情有点不好。
连这场战斗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敌进我退,敌退我追,在太叔的强势期,宁舒就拼命苟,毕竟压力太大了,只要扛过了强势期,他就会进入疲态。
宁舒的牙龈都咬出血,脸上肌肉抽搐。
太叔依旧满脸淡漠,仿佛戴了一层雪白的面罩,血泪从眼眶中流出,也许他并不是在哭,而是眼睛的鲜血流了出来。
在苍白的脸上留下了两道特别明显的痕迹,就是菩萨流血泪,鲜艳刺目。
他身体内部情况大概也很不乐观,像宁舒这样,身体中的力量乱撞。
满心的疲惫,不敢一点放松,宁舒抓着打神鞭,她的目标是太叔的脖子,爬满纹路的脖子,寻找破绽。
手中的打神鞭突然幻化做了人形,他对宁舒说道:“我来引他的注意,你伺机下手。”
他递给了宁舒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木质的,被打磨得非常光滑,上面还刻有一些纹路。
“这是神纹?”宁舒问道。
伐天:“对,是神纹,把匕首扎入他的身体中,他会湮灭。”
“你下得去手么,敢么?”
宁舒接过匕首,明明是木质材料,可是拿在手里却很重,像陨铁。
宁舒牵扯着脸上的肌肉,满脸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看起来颇为渗人,“为什么不敢?”
都这个时候,难道还有留手仁慈这一说法,也没见太叔他有留手和仁慈了。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都杀红眼了,还谈什么敢不敢的,求仁得仁罢了。
桑良算计,她也算计,这场战斗是两方需求的结果,没有半路退出的道理。
“我去了,你小心一点。”伐天的手中幻化出了鞭子朝太叔冲了过去,吸引太叔的注意力。
宁舒颠了颠手中的匕首,然后紧紧抓着匕首隐匿自己的身形,让自己不要那么显眼,寻找合适的机会。
伐天跟太叔硬刚,试图吸引太叔的注意力,但太叔几乎无视伐天的骚扰,全部的攻击都攻向了宁舒。
不死不休。
宁舒深呼吸:……
既然如此,那就她来做这个吸引注意的目标。
宁舒把匕首扔给了伐天,“我来刚,你来扎。”
这是什么仇恨,哪怕现在没什么意识了,又要把她给弄死,微笑.jpg!
宁舒跟太叔缠斗,伐天隐匿了身形,准备伺机而动。
硬顶着太叔的攻击,宁舒非常困难,如同一艘破船在狂风暴雨之中,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一浪又一浪,一浪比一浪高。
伐天安静的,静谧地等待机会,可是一直都寻不到机会,反而是她有点不堪重负了,整个人像被剥了皮的血人。
这样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只有想办法让太叔露出一个破绽,甚至需要付出一些代价来让太叔露出破绽。
宁舒咬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作为诱饵就要有诱饵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