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杏一听就皱了眉:“她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也配喝姑娘亲手做的汤!”
“别这么说。”曲小溪摇摇头,“这是男人做主的世道,女人们能争的就内宅里这一点点天地,从小就觉得男人比天大,自不免为了男人争个你死我活,原也不能全怪到她头上。如今眼瞧着她要搬出去了,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我和气一点,就当为自己积积德吧。”
这话甜杏听得云里雾里。
她细品,觉得曲小溪好像在抱怨“男人比天大”这回事,可心下又不明白这有什么不对。
她想女人是在内宅里持家的,男人要去做官经商赚钱养活家中上下,自然是比天大。而胡侧妃身为妾室不懂知足,反倒来与正室争,自然是胡侧妃的错啊,关男人什么事?
不过,这也不重要。
甜杏看看曲小溪,觉得自家姑娘说什么都对。她愿意去给胡侧妃送这盅汤,那就去送。
曲小溪就这样拎着食盒出了门。香雾斋里,正一片愁云惨雾。
胡侧妃自到了寻王身边开始就盛宠不衰,在正妃入府后虽日渐有了失宠的苗头,可谁也没想到她会一下子输得这样彻底。
而伏在床上的胡侧妃却连这些输赢都顾不上了,心底只剩下无尽的害怕。
她没想到太后会突然下这样的狠手,也没想到皇后明明差了人来却不管她,更没想到枕边人能绝情至此——在王妃开口为她说情的时候,他甚至想出言喝止王妃,不肯王妃为她说一个字。
胡侧妃隐隐觉得,自己的命应是不会太长了。深宅大院里让一个人消失得无声无息从来都不是难事,被送去偏僻的庄子上,他们更会有许多办法让她不留痕迹地咽气。
可她如今也才十九岁。几日之前,她都还在设想将来的路。她想等王妃没了,她一定要将寻王的宠爱牢牢攥在手里,再尽力为他生几个孩子,她这一辈子就算有了着落,连带着娘家人也都不必再吃苦受累。
现下想来,那一切都好像成了幻影。她忽而觉得自己蠢透了,竟敢生出那样的念想。
她怔怔地落着泪,从前的万般野心现在都化作了一个念头,就是活下去。
可眼瞧着也是实现不了的。
胡侧妃兀自抹了下眼泪,在高烧的浑噩间又想起今天受刑的经过。
虽是被押在房里,可那几个宦官按着她解了裙子又拽了亵裤,板子落在毫无遮挡的皮肉上,她真有那么一瞬觉得不如就此打死她算了。
就为这个,她也知道寻王不会再见她了。
她的人生已没有半分指望。
忽闻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胡侧妃无心去看是谁,伏在软枕上抽噎。
曲小溪让甜杏将食盒放在桌上,自去将鸡汤端出来,坐到床边,小心地唤了声:“侧妃?”
胡侧妃猛地抬头,满目愕色地盯着她,显是没想到她会来。
曲小溪想了想,开诚布公道:“过几日你就要被送出去了,我想还是得让你明白……这回的事不全是为着我,更因你是皇后的人。你若是聪明,日后就不要再掺和这些了,以你的身份不过是一枚棋子,就算赢了,于你也没什么好处的。”
胡侧妃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
“……”曲小溪一时不知该怎么答。
胡侧妃又问:“殿下……殿下也知道?”
这回曲小溪属实无语了一下:“他又不傻,自然知道。”
胡侧妃一下子脱了力,瘫回床上,神色一分分变得更为惶恐。
他会杀了她的。若让皇后知道他已知情,皇后也会杀她灭口。
曲小溪不知她在想些什么,看着她,小声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既然嫁了寻王,为何要为皇后做事?若皇后借你的手把寻王除掉了,你就守了寡……难道还能有好日子过?”
说完,她攥了攥胡侧妃的手,劝得真心实意:“等去了庄子上,就别闹了,行吗?我会把下人给你备齐,保你衣食无忧,你别逼我手上沾血啊。”
作者有话说:
更晚了,我解释一下原因
因为今天白天补觉来着
为啥白天补觉呢,因为昨天夜里睡了,又仿佛没睡
就……说来你们可能都不信,我梦见自己踢了一夜足球,给我累得够呛
而我其实球赛都没看过
我还梦见自己先踢奥运比赛又踢残奥比赛(别问我为啥能同时参加这俩比赛,我也不知道梦里的自己到底残是不残)
然后我还赢到了金墩墩和金容融
我还梦得很细节,梦到那个金容融质量有问题,金色装饰剥落了,我还去找巴赫主席换了一个
醒来才反应过来——冬奥会没有足球项目,夏奥会没有冰墩墩雪容融
而且巴赫主席也不管残奥这一块的事
……这一夜的球可以说是白踢了,但是累蒙了是真的
事实证明踢足球真是一项强体力运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