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她之所以对罗文作魂牵梦绕,是因为罗文作曾救过她一命。
周围有人起哄:
“原来是英雄救美?”
“难怪詹妮弗要以身相许。”
……
没待两天,一天半夜,罗文作接到一个电话,便推开酒馆的门,到天亮都没再回来。
他们都知道,这代表着罗文作又要消失个一周半月。
詹妮弗还没走,但名叫罗文作的封印暂时解除,她变得不再含蓄,她开始与那些男性对涉及到性的对话有来有往。
今夜更甚,一整晚,阿随低着头吃饭,看书,玩手机游戏,经常听到她与少年青年男人们嬉笑连连。
“嘿,你是中国人吗?”
最里边的卡座,光线昏黑,只墙壁一盏橄榄石光亮的壁灯。
阿随正在进食,吃新鲜出炉的Kjottkaker肉饼和Farikal羊肉白菜,循着声音望去。
詹妮弗在她对面坐下,面带笑容,她脸上完妆,黑色眼睫大红唇,阴影部分外都打了高光,眼影上沾着一些亮粉,她暴露在外的锁骨,胸部,几乎也打了高光和亮粉,让人时不时便往这些性感的部位游移几眼。
相比之下,阿随便显得素色许多,头发乌黑,皮肤苍白,除了黑白便没有其他颜色的点缀。
没有药,她失眠,提不起精神,颓废,自己发疯在房间里剪了头发,长及下巴的发尾如同狗啃一般,参差不齐。
没有进食欲,阿随不得不按照四个小时的进餐法,可惜这个时间,厨师已经下班,只剩下一点像狮子头的肉饼和羊肉白菜,以及一碗羊肉汤,安东尼又只会加热的技能,于是她只能吃上这些,羊肉她是手抓的,几根手指水渍油光。
她停下机械的咀嚼动作,面无表情地看着詹妮弗,又见她绽放出更大的大红唇笑容,神秘兮兮道:“我看得出,你也喜欢罗文。”
没劲儿。
阿随没再看她,没什么情绪的继续啃撕手中的羊肉。
羊肉炖的很烂,就算连着筋,也很轻易便啃下来。
詹妮弗:“虽然你从没有主动靠近过他,不跟他说话,但你的眼神,不经意的注视,都骗不过我的眼睛,你喜欢他。”
一块羊肉吃完,阿随意犹未尽,指腹的油抹了抹唇瓣,又从直径有脸那么大、真正装盘却只有一手碗这么大的骨瓷碟中,捻起一片白菜送入口中,又挑挑拣拣,挑中一块肥瘦相间的羊肉。
野人,不入流的玩意儿。
詹妮弗冷眼看着。
她的沉默在詹妮弗的意料之中,一个觊觎她人男友的小丑本就没有大声说话的底气,所以詹妮弗丝毫不介意,继续大张红唇:“喜欢他的人太多了,手下败仗也太多了。”
她的笑容愈发肆意张狂,红唇在她的脸上愈发狰狞,“只有我,这几年只有我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劝你也早日打消念头,回到你的国家去,你赢不了我,罗文不喜欢没有生命力的东西,他更喜欢我这样的,健康,爱笑,名校大学的高材生。”
阿随微微驼背,肩膀怂着,胳膊肘撑在台面上,撕着羊肉上的瘦肉。
闻言,她不咸不淡地抬眼,凝视詹妮弗。
是在挑衅?她这么想着,亦说出了口。
“provocation?”
詹妮弗笑了,是极其露骨的不屑。
须臾,她靠近一些,轻声道:“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他的身边只有我吗?如果你不想断手断脚,还想完整无缺的回到自己的国家,那就给出几分诚意,爽快一些订明天的机票。”
詹妮弗威胁人的语调忽上忽下,像鸟在说话叽叽喳喳。
阿随低着头,头发垂下来遮住她的侧脸,她抓起一个圆咕噜的肉饼塞进嘴里,口齿含糊,垂着眼睑道:“你好奇怪,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抱歉我要去一趟卫生间洗手,麻烦你离开我的卡座。”
小拳头大的肉饼在嘴里一分为二,她抬起脸,抿着唇咀嚼,嘴角沾上Kjottkaker肉饼的汁渍,阿随嘴角平整,面无表情,目光平静,红棕的汁渍却像是笑一般。
——
次日,天光熹微,每周一次运送海鲜食材的车停到Serendipity门口,平日大多时候都是港口那边运来,偶尔是罗文作心血来潮出海,再顺便带一批市场难求的货回来。
临交班前半小时前的安东尼指挥着搬运人员小心,别磕磕碰碰到屋里的东西,一边引着搬运人员来到厨房的冷藏库。
门打开,一股冷气扑来。
冷藏库的设置是零下十度,比屋外要冷,但体感温度却比屋外雨夹雪要舒服一些。
让搬运人员将出海存活率低必死的冻货放到冷藏库里,安东尼开了门便没再管,他还要处理生猛乱蹦的海鲜,却只见搬运人员突然站在门口杵着不动。
他心下怪异,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听其中一个搬运人员怪叫:“Dea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