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敏儿此时没空多想祁訾晅到底怎么想他们此时的结盟算什么。
她更纠结的是到底要不要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若是不说,看祁訾晅的态度,是不会帮自己离开,可靠着自己一个人,想到刚刚犹如鬼打墙般的经历,曲敏儿直接炸起一身鸡皮疙瘩。
反正祁訾晅不知道自己是谁,要不然,告诉他,先离开这里再说····
曲敏儿心里暗付,随后决定先解决最先最紧急的事情,事后如何,且行且看。
只要马甲捂得好,她随时可以放弃掉这个安处先生的身份脱身。
这么自我安慰着,曲敏儿深吸口气,“我要去千度楼。”
“千度楼?”祁訾晅有些意外,“你去那做什么?”
曲敏儿眼珠子一转,说道,“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不如我们出去后,细谈。”
祁訾晅看着在自己面前耍小聪明的曲敏儿,并不反感,反而觉得逗趣。
像养了只总喜欢撂爪子,喜欢和主人打闹的不安分小猫
“好。”祁訾晅勾起嘴角,玉骨扇拍在掌心,站起身说道,“既然姑娘已经如此坦诚,今次,我也就舍命陪君子,带姑娘一起去会一会这五楼的古怪。”
曲敏儿张着嘴,抽了抽嘴角,抬头看着身旁这位,突然觉得祁訾晅有点精分。
“那我们怎么离开?”曲敏儿佯装看不见他此时像个热血少年的模样问道。
“客居人一旦离开,灯就会熄灭。也会被顾泽业等人发现多加阻拦。”祁訾晅看着曲敏儿说道,“而且我们也不能从原路下楼”。
“灯还成了靶子。”曲敏儿不知道会有这个情况,视线不由看向门外,“不能从楼梯离开,那我们·····”
曲敏儿看了眼四面皆是墙的无窗房间,一时间感觉头疼。
她和祁訾晅的房间,都没有窗户,又不能从楼梯原路离开,那他们怎么走?飞都飞不了·····
“五楼四间房,唯有一间是特殊,我们只能从那里离开。”祁訾晅目光落到圆桌上的玉佩上。
“特殊?”曲敏儿诧异,“什么特殊?怎么特殊?”
祁訾晅收回视线,眸子深深的看了眼曲敏儿,看的曲敏儿毛骨悚然的哆嗦一下。
“你,你看我做什么?”曲敏儿眼皮动了动,徒然加快了心跳。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我们既然已经是一伙,却还未请教姑娘怎么称呼?”祁訾晅转移话题,似是不愿多谈,便随意找了个话题问道
曲敏儿没听出祁訾晅有意转移话题的用意,只是听到他询问名字时,莫名心虚的一愣,垂着脑袋,慢慢捏紧了手中的衣角,“我,我姓····姓阮。”
“软?”祁訾晅眯起双眸凝视她,身侧女人的身影就像沉进了一片幽暗中,转眼间碎在波光里,“哪个软?”
祁訾晅突然想起变成曲恒前往凤仪宫时,曲敏儿的小名:软软。
曲敏儿捏紧衣角的手指卷了卷,低着头,喃喃念叨,“阮氏清风竹巷深,满溪松竹似山阴。”
祁訾晅恍然,眼底幽光一闪而逝,“原来姑娘乃山阴阮氏之女。”
“不敢当,不敢当。”曲敏儿耳尖绯红,讪讪笑道,鬼使神差的看向了祁訾晅的双眼。
阮氏乃她外祖母的祖家,借用外祖母的家荫,应该也不算欺骗吧。
祁訾晅凝眸与之对视,眼底似有一片幽暗,轻轻说道,“我姓亓(qí)家中排行第九。”
“祁?”曲敏儿心猛然提起,面上不显,可语调却不觉的扬高一度。
祁訾晅自爆本姓?祁乃皇姓,以他的性子,该不会如此直接。
“圜扉鞠为茂亓兮,麦岐蔼其连秀。”祁訾晅看着曲敏儿,多解释一句。
“这是《越问·良牧》。”曲敏儿反射性的回答出祁訾晅说的这句诗的出处。
“阮小姐涉猎很广啊,这等早已查证不详的古籍,姑娘也看过?”祁訾晅似笑非笑,曲敏儿讪讪。
“家中藏书多,无事总爱翻翻,刚好对这等早已不知年岁的古籍有些偏爱,这才,正好知道。”
曲敏儿莫名舒了口气,原来是用了这个亓。
排行第九,这倒不假。
祁訾晅也不管曲敏儿此时想法纷乱,抬脚离开,拉开房门,“那阮姑娘,我们这就走吧。”
“不是说,我们一离开,门上的灯就会自熄。”曲敏儿急忙跟上,走到祁訾晅身后,指着门外骨灯磷光萤火。
祁訾晅指着对面东面的厢房,“阮姑娘出来也很久了,你房间的灯熄了吗?”
曲敏儿顺着祁訾晅的手指,看了过去,她门口不断转动的白纸灯笼一直燃着点点烛火。
“这,这是·····可你不是说,我们离开,灯就会熄?”曲敏儿喃喃,自问自答般,“所以,你所谓的不能离开,指的不是房间,而是五楼。”
祁訾晅眼底划过赞赏,小猫倒也不是特别笨。
“证明你客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