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婉没想到玉瑶三个只是去给人道个歉,却还能惹出麻烦来。
她把栾家的帖子放到了一边,虽然帖子上栾刘氏说是赵老太太过于喜欢月昭,所以栾府这才略显冒昧的愿以四千贯买下张家的小娘李氏,但是她却不信。
什么叫“略显冒昧”,若李月昭是家里的歌姬或者奴婢,对方这么说或者能过得去,可栾家明明知道李月昭是张家的小娘,是张信之名义上的妾室。
索人妾室,这可是丝毫没有把张家看在眼里的行为。
这事传出去,就连栾家的名声也要受损。
孟小婉冷着脸看着栾家的管事嬷嬷。
“贵府大娘子怕是弄错了事情,这李氏不是我家的奴婢,而是张家的妾室。你可有听说过哪户诗书相传的人家,做过这等丑事?”
栾家的管事嬷嬷呵呵直笑。
“我们家小郎君是我们栾家的宝贝根子,就算是到了老太太或者齐王府里也是极金贵的人,不过一个妾罢了,大家互不声张也就是了!”
“多说无益,送客吧~!”孟小婉把桌子上的茶盏轻轻拨了一下,便扶着白鹭的手起身走了,把栾家的管事嬷嬷一个人扔在了客厅里。
“那孟氏果然不肯答应?”刘氏在听心腹嬷嬷的回报,对于张家的反应她其实并不奇怪。
只是她太宠儿子,便派人暗地问过一回,想必儿子知道了这事情难办,过段时间也就丢开了手。
她原想着:大不了,过几日再买几个美艳的送他房里去也就是了。
可刘氏却小觑了栾进这次的决心。
“我是断不会罢休的,”栾进在他母亲面前就如同一只暴躁的猴子,“我使人偷查过那李氏在药铺里的医案,她分明还是个雏儿,那张信之怕不是个无能之辈,守着好地不种田,我这也是救人脱于苦海。”
“得了,你哪次不是这样说?”刘氏把脸拉了下来。
“你每次到了手后,都没几日就会丢开了手,还得老娘替你善后。再说人张家大娘子才刚刚怀上,这几个怕不就是为这段日子备用的。本来我们两边就不太好说话,我还是趁着你祖母去了庙里住着,才私下与张家问了一句,若是你祖母知道了咱们真个想欠申屠那边人的情,还不得剥了咱们娘俩的皮,你且死了这条心吧!”
栾进知道母亲刘氏是指望不上了,也不说话。离开了刘氏的房间,就找到了去张家传话的那个嬷嬷。
“我且问你,那张家大娘子确实不肯卖?”
那嬷嬷不敢隐瞒:“可不是,才说了几句话,就让人把奴婢给赶出来了。”
“那张信之......不,我是问,他家的大娘子委实是怀上了?”栾进问的有些急切,生怕那李氏已经被张信之收了房,他有万分之一的期待:那名满江南的张信之最好是个“银样镴枪头”。
可那嬷嬷却误会了栾进的意思。
她嘿嘿一笑:“可不是,那孟氏已经小腹微隆,怕是刚好三个月了。不过小郎君,果然好眼力!那孟氏的容貌,哎哟哟,我是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貌的人儿。莫说是小郎君这样的爷么,就算是老婆子我都心里贪看。就似天上的仙姑到了凡间,那李氏我也偷偷看过,美虽美,却还差了那孟氏四五分。”
栾进一听,人就愣住。
比李氏还要美上四五分!莫不是真个天上的仙子不成?
他心里的火顿时就熊熊燃烧了起来。
栾进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忽然看见了自己的乳母詹嬷嬷正从房里走出来,顿时一个主意就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
孟小婉觉得栾家很奇怪,分明是江陵城中数一数二的人家,做事却没什么章法。上午派了个嬷嬷来说了一通胡话,下午却又派了个詹嬷嬷来送赔礼。
那什么赔礼她自然没有收,只是这个詹嬷嬷却是个古怪的,话没说几句,竟只往她的脸上看,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嬷嬷说得可是真的?”栾进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脸的喜色。
“哎呦,我怎么会骗你?”詹嬷嬷笑眯眯的,她是知道栾进的性子的,她儿子就是栾进的长随,知道怎么讨好这个小郎君,“那个孟氏,啧啧,说句犯忌讳的话,往年齐王府里嬷嬷我也是去过的,便是齐王最宠的那个也要逊色这个孟氏三四分呢!”
詹嬷嬷的话几乎让栾进当夜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早,他顶着黑眼圈就出了门,直接找到了正在一起喝茶的安道人和孔元辰。
“某知道你们在谋划那个张信之,不管如何,算上某一个!若是银钱上的事,你们只管开口,但是须答应某两件事。那张信之的正室和小娘李氏,事后都是栾某人的!若是不答应,那大伙就一拍两散,我把风放出去,谁也成不了事!”
安道然与孔元辰互相笑看了一眼。
孔元辰笑呵呵的招呼栾进坐下。
“某和安记室,都不是本地人,这番谋划正好要借助栾郎君的大力。不过是那张某人的正室和一个妾室,如何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