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老仆人不敢看包楠志的眼睛,低着头,声音如同蚊蚁。
“那人并不是位小郎君,实则是位女子。”
暴怒的包楠志一脚将仆人踢翻在地:“可是汝办事不力,竟敢虚言哄骗我!”
那仆人急忙辩解:“小郎君息怒,我们几个花钱买通了宫门处的小太监,这才得了那人的实信。委实是本郡林通判家的女公子,只是往常喜欢做男子打扮。”
“林家的女公子?”包楠志一时喃喃自语,脑子里全是对方的影子,“不想女子也能有那等风情?”
那老仆人见小郎君似乎不肯罢手,只得大着胆子劝道。
“小郎君还是放开手罢,那林家与我们包家向来不对付。只是如今林大人随贺观察去了前线,不在城中,若是他回转听到今日的事情,怕是二老爷也要吃他的亏。”
包楠志恶狠狠的看着仆人:“怕什么!二叔是为正五品,他不过从五品,还能压得过我们家?”
老仆人苦笑不已。
他也知道小郎君不过是在嘴硬,二老爷虽然是省道官员,却只是个学官,而对方却是郡城中的实权官员,更是本省观察的心腹,要是怼起来,如今的包家全无胜算。
包府极大,在距离包楠志院子两百步的正院内。
一个富态的五旬男子正与一个与其有五六分相似的官服男子独自叙话。
富态男子正是包楠志的父亲,包家的家主包锦。
只见他脸上略有愁容,正在问他二弟,也就是学政衙门右提学包华。
“二弟,还是一点口风都打听不到?”
包华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茶,笑着看向了哥哥。
“那几个人都嘴紧得很,无非是想等贺观察从前线回来之后,再看风向。不过是一群墙头草罢了,便是贺观察真有什么实话也不会告诉这些人。”
“你还笑,”包锦叹气连连,“邵转运倒了台,咱们家就失了屏障。当初牵连到你们学政衙门的时候,我可是担心了好几天,幸好还没算到你的头上。可这贺观察一日不给个实话,我这一日都提心吊胆的。”
包华冷笑一声:“什么叫没查到我的头上?我使人早打听过了,那监察衙门其实早就遣人来拿我,只是半路上被贺观察的人给叫了回去。”
包锦一喜:“你竟暗地投了贺观察?”
谁知包华把头一摇:“我哪里投过他,倒是帮着邵转运坏了他不少的事。”
“那他为何不拿下你?”包锦有些不解,“说起来,你的上官和左提学都还是你介绍给邵大人的。拿了那两个,却偏偏放过了你?”
“我原本以为自己也是逃不过这一劫,”包华呵呵一笑,“谁知峰回路转,却要感谢大哥你才是!”
“我!?”包锦指着自己一脸的不明所以。
“哈哈哈哈,”包华长笑了一声,忽然压低了声音,“我使了银子,问过了办事的人。贺观察不是不想办我们包家,可谁让我们当初借着邵大人的路子发了一百多万贯的私票。若是坏了我们包家,不知这南阳郡内要有多少人去跳江。使着咱们私票的百姓,没有三万也有一万,这笔账可不是如今的贺观察担得住的。南边那一仗,早把省道的底子都亏了个干净。”
包锦也反应了过来,顿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想必是担心,若是省道动了你,会引起咱么私票波动,百姓的小钱会消弭一空,届时那些小家小户便断了活路。呵呵,若我早想到这一出,哪里还会担心这些日子?”
“不过话说回来,”包锦转换了一个话题,“这次恩科我们家的几个铺子都开了盘面,如今是你主持着学政衙门,可有什么实信?”
“自然是有实信!”包华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敢问大哥,如今那张信之中举元的赔率是多少?押的人可多?”
包锦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就有些不快。
“皇上说过了要看此人的殿试卷子,故而外面都说省里会把举元送给这人,让其连中案首、榜首和举元,连中三元啊,好送个祥瑞去京里。压他中举元的不知有多少,摆明赔钱的买卖,我是傻了才会去做,今日里便叫铺子都停了此人的盘口。”
包华笑吟吟把手中的茶盏一搁。
“我看,明日大哥还是开了此人的盘口为好。”
包锦一怔,急忙拉住了包华的手。
“老二,有些事你可干不得!到时京中震怒,咱们全家都吃罪不起啊!”
包华却胸有成竹的说出了一番话来。
“这事我琢磨过,虽然省道没有动我,但不过是投鼠忌器。只等我干完这一届,必会让某换个清闲的地方,这官路算是已经断了。这次恩科便是我最后一次捞钱的机会,过了这个村便没有了那个店。”
见包锦有话要说,包华却挥挥手让大哥继续听他说完:“陛下是要让他有资格赴京赶考参加会试,可并没说过要把本省的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