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七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又把张哲往边上拉了几步。
张哲也下意识的看了下四周,见江上央似乎有些避嫌,没有跟过来,便也拉了他一把。
“本就有你的份子,自家人忌讳个什么?”
张三七兴奋得舔舔舌头,忍不住又问了一次:“郎君果然是六场全胜?!”
这次是江上央回答的他:“信之兄连败五人, 近乎波澜不惊,最后一人畏而遁逃,正是连胜六场!”
三七没大听明白江小弟有些文绉绉的话,但是也肯定了郎君全胜的事实。
他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大叠票据。
“京中八家最大的博铺,相隔委实太远,我叫的马车都差点跑不过来。要不是今日郎君故意压着时辰出门,这八家我还真来不及买。”
张哲随手抽出一张博票,展开一看。
“泰富博铺, 押张信之六场全胜, 押一赔十三,计大郑官票一千足贯。”
一赔十三,不错不错!
张三七邀功似的也抽出一张:“郎君看这张,南吴人开的南江博铺,赔率竟是一赔二十!我是最后到的这家,也是在这家歇的脚。这铺子里的人没一个肯信郎君能横扫全场的。俺记得有个人押的是郎君胜三场,一赔五,还被一群人嘲笑。”
张哲拿过一看,果然是二十倍,等等,三七这家伙竟押了五千足贯!
他一抬头,惊愕的看着三七:“我一共才给了你三千六百贯,这五千贯是娘子另给的?”
三七嘿然一笑:“自然是大娘子给的,大娘子昨日给钱的时候,就拿了足一万贯。说是既然必赢, 就把家里的存底拿了三分之一出来搏一搏, 不定还能在京里置套房产。”
江上央张大了嘴巴, 张家嫂嫂好大气, 这一张票就赚回了......十万贯!
张三七把一张博票塞给了江小弟,只看牌头就知道也是南江铺子的。为了表示对张哲的支持,江上央拿出了自己“差旅费”的一半,让三七帮他押了一百五十贯,居然也是押在了南吴人的铺子.......。
一赔二十,那便是足三千贯!
江上央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下一刻发出猪叫声来。
他没想到张哲两口子竟然让三七把钱全押【六场全胜】。
自古以前,就没有人能在六种不同的文比中全部独占鳌头。
历史上的那些大家,也不过是擅其三四,冠之一二,如此已经是满纸叹誉,不敢将其作凡人想。
而张哲这次却是以一挑六,全是六国饱学之士,以己之胜擅来连斗六局。
京城各大博铺中,最看好的张哲的一家也推算的是张信之拿下三局,全胜赔率是一赔十。
三人探头探脑的清点一番,张哲咧着嘴就笑了。
两口子这一回赚了十六万七千八百贯,江小弟也赚了三千贯,便是三七也有九百多贯的收入。
还有一些零星的小票,是孟小婉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的。
家中丫鬟们的月例给的不少,白鹭和陈妈妈、胡嬷嬷一个档次,都是月例两贯,白莺三个和齐婆子、钱婆子则是月例一贯,这一回除了胡嬷嬷之外都跟着大娘子发了狠,把自己攒的底子都押了进去。
白鹭和陈妈妈就赚了三百多贯,白莺、白鹃和白雁和几个婆子都是九十多贯。
“兄长,”江上央有些担心,“这么多钱货,那些博铺会不会赖账?我可听说那些博铺身后都有勋贵大族,咱们怕是......。”
“放心吧,”张哲眨眨眼笑的极为开心,“没人敢赖咱们的银子!”
他向老太监提出挑战六国士子,唯一的请求就是用老太监的私印给他下注的博票背书。
所以张三七是拿着盖有“内侍省监正”大印的帖子到各博铺下的注。他不相信有人敢赖这个账。
那位老太监应该就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大太监,内侍省监正、提督鸾衣事洪三福。用他的帖子开的博票,哪个不开眼的敢赖账?
欢快的三人组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的头顶,有人在临空窥探。
“虎子几个人笑得如此开心,可是有什么好事?”
老人看得稀奇,他那幺孙子好像捡到了宝贝似的,那一脸笑得都不成型了。
三福跟着看了一眼,认出了他们手中的票据是什么。
“小郎君怕是发财了,他们手里的那些都是博票。”
听到“博票”二字,老人的眉头微微一皱。
“年纪轻轻的,怎么都喜欢这个调调?”
三福急忙替江上央解释了一句。
“奴才查过,小郎君从小到大,从来不参博的。第一次还是应为八爷被骂的事,在张信之的支持下赢了简家一回。而相博财物,也就押过这一回而已。怕也是看在张信之是他未来表舅哥的份上,才跟着押了一回。”
“这个张信之!”老人指了指下方,“虽有才,也有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