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怀孕的女子最是可恶!”何灵姑转过身来,掐了一下孟小婉水嫩嫩的脸庞,“还有你那夫君,那张嘴比大肚婆还要可恶。我又没得罪过他,为何要那般说人?”
白鹭笑着插嘴:“我家郎君是怕您,把我们大娘子也哄了去做道姑呢!”
“我哄她?”何灵姑笑着摇头, “我何灵姑看中的师妹,也会被人哄?除非她自个愿意被人哄才行。”
这话一语双关,孟小婉却坦然相对,小嘴吸溜一下,一根辣条消灭完毕。
何灵姑被她的动作吸引了,有些后怕的看着桌上碟子中的辣条,心里却有些痒痒。这东西好辣,但是回味实在是太美。
“你这个主人当的好没道理,”何灵姑端起辣条坐到了另一边,“分明是哄着你身边的嬷嬷,说是拿这辣条来待客的,却被你自己吃了一半。合着,我就是你偷吃东西的借口。”
孟小婉揉揉肚子,也不敢继续吃了,便笑着看师姐小心翼翼的吃辣条。
“辣辣辣!”何灵姑咬了一口,一嘴的辣味,却舍不得吐,当即叫到,“绿豆沙再取一碗来!”
白鹭给她又盛了一碗,何灵姑小口的喝着,这才把嘴里的辣意给压了下去。而孟小婉与白鹭都笑着看她一口辣条一口绿豆汤的吃,只因为这位何灵姑吃东西的样子,分外的好看。
孟小婉把手一拍,对着白鹭道:“怎样?我就说了, 我这个师姐最好看的时候, 便是她吃东西时。”
白鹭咯咯的笑, 何灵姑则翻了个白眼,嘴里却还在咕噜,雪白的贝齿若隐若现。
“哎,”何灵姑到底不是吃辣的人,才吃了两根就不得不停了嘴,叹息了一声,“我原本就该躲在山中不下来的,如今却是着了你的道!”
“我也正奇怪,我到京中有好几日了,”孟小婉带着嗔怪的意思,“一早就给师傅府上带了话,你竟一直不来看我。我还真以为,师姐是怪我先嫁了人?”
何灵姑把下巴轻轻一抬,冷傲的声线很是挠人耳朵。
“我本就不想见你大着肚子的样子,想想我的师妹,当年有多美?说我是什么大郑第一才女,我看你才算。可如今却变成了居家俗妇,我直把你家的男人恨得牙痒痒。要不是这几日,有更俗的一些人要上山,我才不会躲下来。”
“说来也是,”孟小婉想了一想,“陛下要去固原山行宫,而师傅的小筑与行宫只一墙相隔。那个齐王世子到时定是要去拜祭赵王的,少不得还要找你絮叨。”
“何止是絮叨?”何灵姑根本不愿意提及此人,语气中全是无奈。
孟小婉笑了一声:“我却要好生谢谢这位世子,若不是他要上山,不然我竟见不到自己的师姐。”
何灵姑冷笑一声:“谢他?你不若谢那位赵王更好!”
师姐好毒的舌头,孟小婉捂着嘴憋住了笑。
“不对!”孟小婉又猛然醒悟,“说到赵王,我刚好想到他的头七还没过,陛下最早动身也要在二十七日之后。以师姐你的脾气,怎么会这么早就下山?定是有别的事由。”
“便知瞒不过你,”何灵姑脸色当即变得不太美妙起来,“太子已经接手了办理刺驾一事,他的人当夜就对代国正使用了刑。得知是代国刺客们是陈阳王世子带的队,如今就藏在京城里。”
代国陈阳王世子?!
孟小婉也想起了此人来,几年前追求何灵姑的勋贵子弟中,就以此人最为出格。
代国陈阳王管着代国的谍子,故而此人行事向来阴诡。他对何灵姑求而不得,竟使人马半路劫持于她,要将她绑走。要不是那一日,阴错阳差中,何灵姑的车马半路被人耽搁,说不得她那一条命那时也就交代了。
以她的脾性,被掠之后怎肯继续活着。
“他们封了京城,就是在找那个人!”
孟小婉倒吸了一口气:“太子,想用师姐引他现身?”
“自然不是太子,”何灵姑有些发愁,“不过却是他手下的人,每日造访小筑,让人烦不胜烦!”
“这些人为何不去从代国人相聚的地方或者按照代国人的习性去查?指望师姐你能引人现身,未免太过儿戏!”
“长安人口两百万,北地人口就有几十万,谁知道有多少是代国人?”何灵姑苦笑一声,“他们说那些谍子早就改了代国人的习性,只看外貌,与大郑人一般无二。我差太子人情,便许了他们三日期限。我这每日来你这里,身后还不知跟着多少人呢?”
孟小婉也气笑了:“都是些做大事的男人,却指望敌人都是傻子或者痴人。把人手放在你这边,要是给代国人知道了,怕不会都笑死去,如此倒也如了这些人的意。”
两人都笑了一回。
长安另一处所在,某间书房,也正好有人在谈论那些代国人的下落。
“那些代国人,如今我们也找不到他们。不想陛下竟是玩的暗度陈仓的戏码,我的人就在他的护卫里,却一直没有人发现车内坐的竟只有庞新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