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沈至欢看见他偷笑时,眼底露出的轻蔑。
沈至欢进去时,顾槐就早早的在前厅候着了。
顾槐一见沈至欢眼底就亮了起来,他叫她:“欢欢。”
陆夜原本有些愉悦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而当他看清楚顾槐的长相时,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或许是因为常年从军,顾槐的肤色并不多么白皙,他的个头同陆夜没差多少,身材颀长挺拔,肩膀宽阔,那张脸长的也十分俊朗,宽大的手掌上有几道细小的疤。
平心而论,顾槐的长相很占优势,但这并不是让陆夜最恐慌的地方,最让他恨不得这个人就此消失的是,他的长相特点,同他自己一开始出现在沈至欢面前的模样是差不多的。
换言之就是,这个叫她“欢欢”的男人,同他是一个调调的。
既然沈至欢一开始可以因为外貌选择他,那有没有可能她也可以因此选择别人?
陆夜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准备等着沈至欢听见这样的称呼后露出厌恶的神色来,时间似乎凝滞起来——
他听见了沈至欢的笑声,然后又见她颇为自然的道:“你如今当真变了好些。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顾槐微愣了下,也没想到时隔许久他再同沈至欢见面,沈至欢一眼对他笑了。
顾槐有些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道:“其实也没有变多少,在那边都不注意这些。”
他又问:“欢欢这些年过的如何?”
沈至欢道:“我当然还是老样子,你呢?”
顾槐道:“还是多亏沈大哥的提拔,他训我训的可一点都不留情面,前些日子乐然去了,我可差点就把乐然按在地上打呢!”
陆夜又敏锐的从中搜寻到了在他看来关键的信息。
多亏沈大哥的提拔?
这里的沈大哥自然不可能是安庆候,那十有八九就是沈至欢的二哥沈长安。这让他不禁想起一开始的时候沈至欢同他说过的话。
“待在候府难免委屈了你。不若我给兄长写一封书信,你带着去北部找我兄长去,他自会给你行个方便。”
陆夜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开始能够吸引沈至欢纯粹是靠脸,那在他之前,有没有别的人也这样吸引过她呢?
只不过那个人接受了沈至欢提出的好处。
陆夜越想便越觉得恐慌,看着顾槐心里的恶意再次明显起来。
沈至欢笑道:“我三哥他就是玩心太重了,当初他那般对你还是怪我没有拦住他。”
提起当年的事,顾槐便跟着笑了起来,“也是怪我,那时我年少气盛,当着好几百人的面说喜欢你,沈可然他可不是非得打我。”
陆夜:“……”所以果然就是这样的。
不仅如此,顾槐的存在,连沈长宁沈乐然都知道了。
陆夜的脸色沉的不能再沉,他好想把沈至欢挡起来,不给这个明显图谋不轨的人看,也好想把这个对他造成威胁的人除掉,可是她不能。
沈至欢掩唇,提起往事来眼睛里也带了些许笑意,她道:“那我父兄在那边,现在都还好吗?”
顾槐道:“欢欢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这个的。”
陆夜面无表情的想,如果这个人再敢这样说一声,那他就……
沈至欢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们有说什么吗?”
顾槐道:“欢欢你就放心吧,现在那边有你父亲和沈大哥坐镇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他们也好得很,就是时常念叨你,若不是圣上下旨,沈大哥怎么说这次也会跟我一同回来的。”
“那我三哥呢?他以前没上过战场,我一开始还担心他会不会不敢杀敌呢。”
顾槐大笑了两声,道:“欢欢你太小看你沈乐然了,他听见了非得生气不可!”
又是欢欢。
他凭什么那样叫沈至欢。
陆夜一言不发的站着,心底对这个姓顾的人容忍度越来越低,心道他倒是要看看这人还能说出什么来。
片刻后,顾槐收敛笑意,然后同沈至欢道:“欢欢,不过我今日过来,的确是有要紧事找你。”
沈至欢正色下来,问:“什么?”
顾槐抿了抿唇,没有出声,沈至欢立马会意,低声道:“你们都出去。”
顿了顿又道,“都给我站到院子里去,谁敢偷听,以后就不必待在候府了。”
寻常奴才必然不会只是赶出候府那么简单,这话显然是说给陆夜听的。
陆夜看了看坐在沈至欢的旁边的顾槐,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退了出去。
他没有再敢去听沈至欢和顾槐的谈话,而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脑中不时浮现顾槐叫她欢欢的样子。
沈至欢对他笑了。
可是他叫沈至欢“欢欢”的时候,沈至欢就会骂他狗奴才,让他不许再叫。这个人姓顾的叫她时候,她还对那个人笑。
他默不作声的守在外面,好像过去的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