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和轻萝关上门退下去,颜言终于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哭了起来。
门外轻萝问流萤:“这是怎么了,以往去东宫回来不都是高高兴兴的,怎的今日小姐如此伤心。”
流萤气鼓鼓的说:“还不是因为太子,太子在江南带回个姑娘,不止让她住在了栖梧院,还因为她碰不得藕粉,把姑娘送去东宫的点心全扔了,还说小姐也不一定就是太子妃,让小姐不要无理取闹。”
流萤越说越生气:“还说让小姐暂时不要去栖梧院了,李姑娘养病,别打扰她,当我们小姐稀罕啊!”
轻萝听了心惊不已:“小姐与太子的婚事不是自幼就定下的,虽未赐婚,可这京城谁不知道小姐就是太子妃,这么多年,太子也没反对。”
“谁知道太子怎么想的,他今天说的那些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听了都难受何况小姐,我们要告诉老爷和夫人吗?”
轻萝思索一下:“莫要自作主张,老爷一心向着钱姨娘母女,再有什么麻烦就不好了,小姐心里有数,咱们就安心伺候就好了。”
流萤点头:“好。”
第2章
◎流言◎
晨雾飘渺中有几缕金灿灿的阳光洒下,透过霞影纱照在床帐上,院子里渐渐有传来婆子洒扫的脚步声。
颜言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光怪陆离,一会是太子在栖梧院门口拦着她,训斥她别再来了,一会是太子命人把她做的糕点全都扔了,画面一转又看到整个东宫张灯结彩,太子抱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进门。
颜言在一旁看着,不管怎么呼喊都没用,太子就要揭开盖头,眼看着就要看到新娘子的样子了,颜言猛然惊醒。
“小姐,你醒了,奴婢正准备叫您,早膳准备好了。”
梦中的场景还浮现在脑海中,心里闷闷的,闭着眼睛问流萤:“什么时辰了?”
“辰时还未过呢,小姐起来吧,今儿该去给老夫人请安的。”
颜言脑子还有点昏沉,想起昨天的事和刚做的梦,就觉心中沉闷的难受。
流萤服侍她梳妆,铜镜中映出姣好的面容,美目流盼,肌肤娇嫩,一张鹅蛋脸容色清丽。
看着铜镜里的那张脸,颜言不禁有些自我怀疑,人人都说她是京城数一数二的美人,那太子究竟是哪里不满意呢?
昨晚未曾睡好,颜言今日脸色略显疲惫,流萤给她用了些胭脂方有了些气色。
“小姐,今日戴这支镂空兰花翡翠钗怎么样,上次老爷送二小姐的那支蝴蝶簪可让她好一番炫耀,也不想想小姐您什么好东西没见过,稀罕她那一支。”
轻萝正好进门,闻言皱眉呵斥:“流萤!说什么呢,一大早的提这些做什么,小姐别生气。”
颜言扯了一下嘴角,轻笑道:“她炫耀的是簪子吗,她炫耀的是父亲对她的偏心,不就是父亲私下塞给她的,我没有。”
镇国公颜安年还是世子的时候镇国公府就日渐没落了,老夫人裴氏是江南人,跟江南望族季家颇有交情,季家嫡女季锦沅对世子一见钟情,季氏与皇后为手帕交,颜安年也就顺水推舟娶了她。
婚后颜安年上阵杀敌,得胜归来之时季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军功在身又有季家的关系,颜安年承袭国公位,镇国公府门庭日益显赫。
天有不测风云,季氏即将分娩之时,外面满城风雨,说是镇国公养了个清纯可人的外室,且还有了身孕。
季氏最初是不信的,但外头传的像模像样,还不待她查,镇国公就带人回府了,那女子不仅是外室还有了两个月身孕,当即就气得急火攻心早产了。
老夫人气的不行,却又不得不主持大局,一边让镇国公和他那外室跪在外面,一边顾着季氏生产,整个府中人仰马翻。
镇国公心疼钱氏怀着身孕,求着老夫人让她起来,虽是外室肚子里的孩子,终究也是她的孙子,一时心软让钱氏起来了。
季氏这一胎足足生了一天,月上中天之时才诞下一个男胎,就是颜言的哥哥颜承泽。
外室名叫钱静,是京中一户小商人家的女儿,外出上香时遇到泼皮无赖调戏被镇国公救下,两人就此纠缠起来。
本来在镇国公与季氏成婚之后两人就断了,谁知镇国公得胜归来之时又遇到她,两人旧情复燃,就在季氏有孕之时厮混起来,一来二去有了身孕,直到瞒不住。
钱氏有孕,此时又满城风雨,为平息风波,钱氏成了镇国公的妾室,后来生下了庶女颜悠然,也就是镇国公府的二小姐。
而季氏与镇国公也成了一对怨偶,再加上钱姨娘的挑拨,关系更加僵硬,若不是为了刚出生的孩子,季氏必然和离,直到颜言出生季氏牵挂孩子更难脱身。
用早膳时,颜言嘱咐两个贴身侍女:“昨日的事不要让母亲知道,免得她担心。”
两个侍女连声答应,轻萝转身端了粥来:“这是新下来的芋头,配了山药熬的粥,小姐尝尝。”
颜言委实没有胃口,为了不让身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