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镇只是个小镇,过路的大部分人都进城去洛川,尤其是像季氏这样观其穿着及言谈举止,一看便是大户人家养尊处优的,基本是不会踏足这里的。
三三两两的当地人都投来打量的目光,季氏被看得有些不自然,于是便想原路返回。
“这位娘子不必介意,清平镇的人比起洛川城那是朴实得多,他们没有恶意。”
低沉的声音传来,季氏抬起头看过去,竟是昨日晚间戴蓑笠那个人,只是今日换了身干净些的衣裳。
浣月也想起来了,往前一步护在季氏身边,警惕地看着他说:“昨日晚间我们见到公子进了客栈,想必也是过路人?”
季氏没有阻止,人生地不熟之处,有人给搭话还是个男子,警惕些总是好的,只是看着这人仪表堂堂,虽然一身粗布衣裳,却干净整洁,不像贼眉鼠眼之人。
男人显然听出了浣月话里的意思,笑了笑并没有介意:“我是住店之人,只是来的次数比较多而已,娘子若是不信,大可向店主伙计打听一番。”
季氏示意浣月到后头去,笑着说:“侍女不懂事,还望公子莫要见怪。”
“是我唐突,该是娘子莫要见怪才是,鄙某经常行走在这周围,了解的比较多,见娘子看起来有些紧张才多嘴一句。”
这人虽衣着粗陋,谈吐间却不似普通人,几句话季氏便能听出来,当下回道:“不妨事,还早多谢您的提醒。”
说完略行了一礼,便带着浣月离开。
还没走出几步,后头又传来那公子的声音:“娘子是要去锦城吗,这一路路途遥远,鄙人看娘子一行人带了不少东西,虽说清平比洛城安全,但还是要提防些为好。”
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季氏与浣月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季氏摇了摇头,道:“走吧。”心里却有些怀疑,这公子莫不是想提醒什么。
回到客栈时,季氏与季二爷都起来了,客栈大厅里的人也多了起来,伙计穿梭着倒茶。
季二爷与季二夫人也坐在桌边,季氏过去坐下刚想开口,只见季二夫人摇了摇头,看了邻桌一眼。
季氏看过去,是几个看起来像是押镖的人在说话。
“西南那里现在可谓是人心惶惶,多少镖局的兄弟都不敢去了。”说到这,那汉子压低了一点声音,“前段时间丢得还是孩子,现在丢得都有咱们这种汉子了,沧城现在那可是个危险的地,可千万不要去。”
“唉,我听说西南王要造反了?朝廷都没人管吗?”
“朝廷的心思谁知道,造反之事先不说,就那些失踪的人一点痕迹都没留,找都没地方找。”一人叹了口气说。
季氏心口一提,紧张得手心都在颤抖,西南现在竟如此严重了,那承泽会不会有危险。
一个瘦瘦小小的人,挤到中间,悄声说:“我认识个沧城镖局的兄弟,他跟我说西南王想要将沧城围起来,不再许人进出,沧城里现在多了许多外族人,你们说会不会是西南王搭上北狄了。”
有个大汉嗤笑一声:“还有人说西南王要娶北狄公主呢,反正现在人人都不想沾沧城的边,管他想干什么呢,咱们能好好过日子就行。”
剩下的人都纷纷附和。
季二爷与季氏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
还没开口说话,只见轻萝脚步匆匆地在二楼跑下来,在楼梯上绊了一脚,险些栽下来。
一时间楼下的人纷纷看向她,将季氏也吓了一大跳,有离得近的还想上去扶一把,轻萝婉拒之后快步走向季氏,往周围看了看,附在季氏耳边悄声说:“姑娘,小姐不见了,奴婢去喊小姐起床,没想到窗户大开,屋里根本没有人。”
季氏惊慌失措,差点掀翻了桌子,手忙脚乱地往房里走,进屋一看果然是轻萝说的那样,窗户大开颜言不见了,屋里只有就行在跪着哭。
一瞬间天旋地转,失了力气,季氏整个人都站不住,幸亏季二夫人跟上来眼疾手快扶住她。
季二爷看季氏的反应,便猜到出事了,没想到是颜言不见了。
季氏整个人慌的不行,正当六神无主时,季二爷开口:“说不定是娆娆自己个儿出去了,别慌,咱们出去找找,莫要声张,锦沅跟两个丫头留下,我们出去找,要不然会惹人怀疑,对娆娆不好。”
轻萝上前扶住季氏,点头应好。
底下众人都看见这家人匆匆上楼,这家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知道大约是出了事,看到人出来还有好心的询问需不需要帮忙。
季二爷拱手一笑道:“让大家见笑了,是家里小姑娘摔着了,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就好。”
众人这才散去,不再讨论,只有角落中坐着的男子,眼中露出了深思。
作者有话说:
我们女儿的后爹露面了,悄悄说一句这个后爹跟前面出现过的一个人有关系,虽然那个人只出现了一个名字~
还有就是很对不起大家,今天上午理了理大纲,下午核酸排队站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