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蔡教授转身道:“我也去打个电话。”
赵勋出任务不在军部,巫家昱刚巡边回来,听吕莹说完,强制压下心里的担忧,对她道:“你先别急,姜医生是驻守边防的卫生兵,地方上不敢拿她怎么样,顶多把人叫去谈谈话,做一做思想工作。现在,姜医生一定又累又饿,你把换洗衣服、饭菜给她准备好。我这就打电话,保证人一会儿就回去。”
吕莹心下一松,点点头,放下电话,跟身后的蔡教授说了一声,一溜烟跑出办公室,去食堂给姜宓打饭。
蔡教授没她这么乐观,拿起电话先打给了卫生部,完了又给蒋复生去了个电话。
只是,蒋复生不在。
巫家昱第一个电话打给的也是卫生部:“俞部长,晚上好啊,我——巫家昱,姜医生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边防战士天天盼着她回来施针呢,这都几天了,给我一个准信吧?”
“巫团长,”对方笑道,“我正要谢你呢,为咱们要了一个好人才啊……”
“别,你这谢我可当不起!”
对方一愣:“……巫团长?”
“俞部长,直说吧,姜医生被你们卫生部的人带走了,说她思想有问题!我就想问问,我边防的人你们有权处置吗?”
“巫团长,这事我不知道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不管你们有什么误会,人、立刻、马上给我放了。不想让我们治疗流行性出血热是不,行,我这就出发,连夜把人接回来。以后,我看他妈的谁还有脸来我这儿调人!”
说罢,“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完了,拨给军部:“宋司令,我的人被欺负了,你管不管?”
宋司令一愣,被欺负?!这要是对面,巫家昱只会狠狠地回击过去。跟他告状,那这是军部或是哪个单位的人惹到他了。
想明白了,宋司令往后一靠,乐道:“谁敢欺负你们边防军啊?”
“卫生部的俞部长。”
“卫生部……”宋司令脑中闪过一个名字,“姜宓?”调令还是他批的。
“嗯,她方才被卫生部的那帮孙子从病房带走了,说什么you倾思想严重,嫌贫爱富,看不起贫下中·农和工人阶·级。宋司令,姜宓自小在孤儿院长大,过目不忘,学习刻苦,8岁读书,16岁考上大学,然后仅用一年时间,完成了四年大学课程。”
“她大二开始跟着老师袁士绅实习,医院每月给她8元生活补助,到大四每月补助增至23元。毕业后,进医院工作,第一年她每月拿54元,随后逐年增加,今年是第五年,而早在一年前她每月就拿到81元,这些钱,除了吃穿日用,其余的她全部寄回了孤儿院。”
“她曾说,在那个贫穷积弱的战争年代,是国家收留了她,抚育她,养大了她,给了她读书的机会,将她培养成才,在实习之前,她的吃穿用,都是国家供给,大学期间又受了老师倾力培养,她唯一能回报的是拼命读书,熟练针灸,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当一名优秀的医生!”
“宋司令,她做到了,她是一个特别优秀的医生对不对?她用一手针灸医治了边防战士的暗疾,老寒腿,风湿性关节炎,她用瘦弱的肩膀,以不眠不休为代价,带领边防、军部两地医护人员用短短的三个月的时间,攻刻了风湿性心脏病,寒症、病毒性肝炎、肺结核、流行性出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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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还在医院,一直进了间小屋子,被人按在一张椅子上问话,姜宓都有点莫名,搞不清这是在干什么?
什么是you倾思想?
贫下中·农,工人阶·级又是怎么划分的?
她跟这些有什么关系?
不过,看蔡教授、小唐他们凝重的神情,姜宓知道,事情怕是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姜医生,”陶主任拿出一个装银针的小银盒,推到她面前道,“认识吧?”
姜宓点点头,何主任给“天元九针”订制的包装盒。
“有这些银子,”陶主任点着盒子道,“姜医生,你说我们能多打多少套你们要的特制银针?”
姜宓:“我用的特制银针,九九八十一根,根根不同,老师傅打制没那么快……”
“啪!”他旁边的男子猛然一拍桌子,训道,“姜医生,我们在说,你的思想问题,不是跟你讨论银针难不难打制。”
“陶主任问我……”
“他问你一个这样的小银盒,能打多少银针?”
姜宓估算了下:“这银盒打的薄,材料用的不多,若是打长针,能打十根,中长针……”
“啪!”男人一拍桌子,黑着脸道,“谁问你这些了?”
姜宓无奈道:“那你想问什么?”
“我在问你是不是在浪费国家资源,你是不是思想有问题?一个盒子,用什么材料不行,纸盒、竹盒、木头盒?为什么用银子,有这些银子,两套银针出来了吧……”
“同志,”姜宓道,“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