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嗝……”一个嗝打出来,于小松猛然清醒了几分,立马住了嘴,只捏着纸巾不停地抽噎着。
姜宓只当他被家里的事吓着了,安抚地顺顺他的背,打开手机搜了下如何冲泡奶粉,抱着人起身,打开厨柜,取出一罐儿童奶粉,烧水给他冲了半杯。
于小松捧着喝了口,就不愿在喝了。
奶粉放多了,没冲开,也没放糖。
姜宓没免强,给他洗了把脸,抱着人在屋里转悠着将人按睡,送回卧室,自己往沙发上一躺,扯起毯子又睡了。
八点多,小王过来,姜宓没醒,于小松轻手轻脚去开的门。
小王见他头发支棱着,双眼红肿,鼻头也红红的,看着好不可怜,轻叹了声,弯腰抱起他:“你奶呢?”
于小松指指沙发。
姜宓被开门声惊醒,这会儿已经坐起:“小王来了,稍等我会儿。”
说罢,抱起毯子进了卧室。
主卧有洗手间。
简单洗漱后,姜宓取出编织袋里原主的衣服,换上。
藏蓝色的偏襟绣花衬衣,同色的宽腿裤,旧旧的土布衣服,硬是让姜宓一身气质穿出了味道。
小王看着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姜宓,总觉得跟昨天好似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大姐,楼下不远有家早餐店,我带你和小松过去吃点吧?完了,我让律师过来一趟,你看你都有什么述求跟他讲讲。”
姜宓点点头,给小松换了身衣服,拿上手机,随小王下楼。
昨天的命案发酵起来了,路上时不时就能听到人们谈论两声。
三人一路沉默地进了早餐店。
小王问明两人吃什么,去窗口点餐。
姜宓接电话,于小军打来的。
“奶,刚才村长来咱家给我一万块钱,说是昨天你让人打来的,一共六万,给大壮他们家五万。”
“嗯。”姜宓迟疑了下,“大宝,你爸出事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趟?他有些财产要处理,奶奶想问问你的意见。”
“死了吗?”于小军嬉笑道,“他要是死了,我就跑过去哭两声,毕竟父子一场嘛,临了临了,咱也尽回孝。”
“他杀死俩人,有可能判无期,也有可能是死刑。”
于小军扭头看向天空,没错啊,太阳今儿是从东边升起的:“他又没病,咋突然想不开杀人了?”
于小松在身边呢,有些话姜宓不好开口,只道:“我等会儿给村长打电话,请他找人送你过来,来了奶奶再跟你说。”
“行吧,”于小军烦躁地抓抓头,“不用人送,我自己会买票坐车。”
“不行,你太小了,万一路上被人拐了,你让奶奶上哪找你?”
“奶、我15岁,又不傻……”
“听话,我这就给村长打电话。”
村长倒是很好说话,姜宓这边一说,他立马就道:“姜医生,你放心,我这就去村里问问,一定找个靠普的人把小军给你送到。”
“麻烦了。”
“一个村的,客气啥。”
吃完饭,三人一回去,律师就来了。
打发于小松在客厅看电视,三人进了书房。
“大姐,”一坐下律师便道,“来前我先去警局了解了下情况,并见了任丽丽爸妈、宋成威爸妈和他妻子。”
“……属于任丽丽和你儿子于志显的共同财产,任丽丽爸妈要求分一半,另外,他们要丧葬费20万,于小松的抚养费64万,养老补偿30万,死亡赔偿金100万,精神损害抚慰金20万,交通费、食宿费等5万。”
“当然,他们要求分得共同财产的一半,这是不合理的,他们是任丽丽的爸妈,有继承任丽丽的遗产权,同理,于小松也有继承权……”
听律师一条条说完,姜宓发现,于志显所有的财产加起来,别说留给小军、请律师了,两条人命的赔偿金都不够。
哦,按法律走,她和小军还是能得点的,一个养老费,一个是抚养费。
“昨天,你们张总让你给任丽丽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姜宓问小王。
小王点点头,看向律师:“这笔钱若是没有兑现,是不是可以作废?回头让张总再写一张给大姐。”
“不用,”姜宓道,“我治病用不了这么多钱,那五十万,你们想办法追回吧。另外,昨天小王给小军和村长打了6万,我给你们写个借条。”
说罢,姜宓打开手机查了下借条的格式,拿笔写下5.9万的欠条递给小王。
“一千,是我施针、开方的钱,药要你们老板自己去中医院或是哪个中医馆抓。”
两人面面相觑。
小王抓起借条撕碎道:“大姐,我们老板不缺钱,真的,他开着好大一个公司,每天光进帐就不止这个数,”小王比划了个数字,“56万,按他的话来说,这只是提前支付的一部分。大姐,你别客气,放心收下吧。说实话,你收的越多,我们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