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幕降临时,这座临时搭建的军营内,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哭泣声才终于停止。
羽林军的侍卫们,熟练的从军营内将已经死去的犯人们给拉到外面,随后铺上干柴,一把火全给火化了。
而侥幸存活下来的那些人,目光无神的,麻木的看着这一切,在这几日间,每天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们不知道,明天被拉出去给烧了的会不会是自己。
这些都是晋商的族人或参与了走私的人,全部被一股脑全部抓了起来。
但他们没有遭受到大刑的痛苦,因为他们还不够资格。
只有一些比较重要的人员,那些策划和执行了走私的,以及一些大商户,才有资格被锦衣卫拎到营帐内单独审问。
因此这些人的死活,也是没有人去管的,每天就给喝一顿稀粥,不管你吃不吃的饱。
可是就这,都有不少军士将怨气发到这些罪犯的身上,只要兴致和情绪一到位,这些罪犯最轻也得挨顿打。
朱由校给马祥麟的令旨是,凡是不重要的,对局势没有作用的人,直接杀了,可是得等到主犯们招认了才行。
因此在军士们的眼里,这些人就是在浪费粮食,军粮就只有这么多,本就是从军士们的牙缝里挤出来的口粮,让他们怎么能不气呢。
平时也是以地为床,以天为被,一堆人挤在一起互相取暖,可是深夜的寒风,实在是太让人清醒了,他们根本就睡不着。
饥寒交迫,无法入睡导致了身体机能的下降,一些平日里锦衣玉食的老爷公子们根本受不了,当场就邦硬在那里了。
军士们每天都会清理出许多的尸体,来保证不会造成瘟疫疾病的发生和传播。
许显纯和马祥麟将皇帝给下达的任务,算是彻底执行到位了。
而几座营帐之内,被严刑拷打的奸商们和主要参与者,都是被打的奄奄一息,强行吊着一口气在那里。
他们并不是悍不畏死,正是因为怕死,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开口出卖那些,与他们相互勾结在一起的,地方官将和朝臣。
因为他们都清楚,这是他们最后的获救希望,这些人是不会不管他们的死活的。
现在一旦松口,他们将再无生机,以当今皇帝的脾气,必然是要处死他们。
一丝希望总好过必死,因此这也是他们一直坚持着的动力和信念。
许显纯也是第一次碰到嘴巴这么硬的,能用的大刑都用了,也不见他们开口,气的他将手下那些缇骑骂了个狗血淋头。
陛下给的日期越来越近,而他却还没有丝毫进展,这让他怎么交差。
虽然之前用家人威逼范永斗,他把罪状都认了,可对于他们这个利益集团的信息,是真的死也不开口。
许显纯为此还将他的几个小妾和子女,当着他的面给活生生剐了,但也是没有效果。
“他娘的,没想到这些人,比起朝中那些人的嘴巴硬多了,我还是第一次在提审上碰到难处呢!”
大帐之内,许显纯咕咕噜噜的喝下一碗热酒,便对着正在研读兵书的马祥麟说道。
马祥麟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发声,注意力仍然在手中的兵书之上。
两人虽然同为朱由校的心腹,可除了公事,两人基本上是没有交集的,马祥麟甚至有一点看不起许显纯。
虽然他杀起人来也是毫不手软,可那是在战场上对敌人,欺负这种手无寸铁的,没有反抗之力的平民他还没有这么狠心。
尽管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的卖国贼,他也知道许显纯的行为是陛下默许和正确的,但他还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内心和性格。
“骠骑将军常在陛下身边,这兵法韬略,想来已经是烂熟于心了,等到陛下出兵征讨老奴时,必然是能够大放异彩!”
马祥麟放下兵书,而后喝了一口热茶说道:
“指挥使不必说好话来奉承我,职责所系而已,陛下既然信重我,委以重任,自然是要竭尽全力,做好自己份内之事,为陛下分忧!”
“用刑不成,指挥使或许可以试一试军营的执法队的手段,他们有一些方法手段是陛下亲自教授的,应该能帮到你!”
“那就多谢骠骑将军了!”
许显纯也知道马祥麟并不想与他套近乎,因此达到目的后,也不过多言语,拱手后便出了大帐,前去寻找执法队的将官了。
虽然执法队的人原先都是锦衣卫,是他的手下,不过自从调入军队后,就已经被分割开了。
执法队的人得知许显纯的请求后,并没有直接跟着他去审人,而是先请示了马祥麟,得到批准后才敢去。
他们其实也早就跃跃欲试了,陛下教给他们的招式,还从来没有用过呢,因此都是手痒的很。
朱由校交给他们的,就是后世最为常用的,将人关在黑暗处禁闭。
别看这么普通,一般人还真的受不了禁闭,尤其是在这种本来就被严刑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