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们商议猜测之时,宅院之外响起了重重的敲门之声,一名家奴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汇报道:
“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许多军队,还有马车!”
这下可是让他们炸了锅了,怎么回事?他们聚在一起不过半个时辰啊,怎么这么快就被找上门来了?
虽然满怀疑惑,但在白发老者的宽慰和指引下,他的儿子还是走出了内堂。
军队直接上门,可是百年未有之事,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因何事至此。
宅院的大门一开,在外等候多时的披甲兵丁立刻蜂蛹上前,薛尔张立刻组织家奴前去堵住这些妄图进入的兵丁。
而后扯着嗓子义正言辞的大喝道:
“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敢私闯民宅,本老爷非要写状纸呈报陛下不可,你们就等着下狱断头吧!”
可谁知领头的将官根本没有被他这一席话给唬住,从怀中取出一道令书,大声道:
“奉陛下谕令,追缴各家积欠之赋税钱粮,如有违抗者、不从不服者,一律问罪!”
薛尔张哪里肯信,走上前去想要从将官手中夺过令书,可他这点力气,哪里比得上常年在行伍之中的人呢。
将官一把将他推开,抽出腰间的长刀立在身前厉声喝道:
“奉旨办差,谁人敢拦就是违抗旨意,再不退开,休怪刀下无情!”
这些家奴回头看了一眼在地上正捂着屁股喊痛的薛尔张,很显然,这位将官的三言两语,也没有让他们畏惧。
从这一点小细节就可以看出,皇权在南方的权威和朝廷的管控力已经下降到了何种地步。
连最底层的人都不当回事,更不用说这些本就自诩为第一等人的士族大户了。
果不其然,薛尔张被管家从地上扶起的第一句话,就是组织家奴和仆从与军队直接对抗。
只见他道:
“还愣着干什么,养着你们是干什么的,还不把这些杀才给本老爷赶出去!”
主人的命令一下,这些家奴和仆从立刻从门后抽出早已准备好的棍棒,对着外面的兵丁就是一顿乱打。
这样的行为果真见了奇效,兵丁们虽然个个都有长刀长枪,可根本不敢将之向这些人挥舞而去,很快就被赶了出来。
在薛尔张的一阵鄙夷唾骂中,宅院的大门再度关上,而兵丁们则站在门外面露痛苦之色。
“千户,我们怎么办,是不是撤了!”
一名军士底气略显不足的向将官询问道,显然心里对于士族的畏惧是非常大的。
将官此时也有点后劲不足了,本着以为凶狠一点,就能让这些人乖乖就范,可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居然直接被棍棒给轰了出来,已经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虽然陛下明旨明令,违抗的可以格杀勿论,将军也不止一次的强调过,可真要到了这种需要动手的时候,遭受的心理压力和负担实在太大了。
“还能怎么办,快差人去禀报将军和小公爷!”
事到如今,局面已经不是他这个无权无势的小千户能掌控的,最好的选择就是请大哥来。
李之才正在钟鼓楼下负责全城的调度了,就收到了这样一道军报,心中怎能不怒。
他当即就带着五十多名亲兵策马赶去,到了宅院之外,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领头的将官身上。
“我跟你们说了多少次,遵照陛下的谕令和我的军令行事即可,我看你是全当放屁了!”
李之才治军严格,令出随行,又比较暴躁,可又赏罚分明,因此在军中的威望很高,部下也对他心生畏惧。
马鞭抽在身上极为痛苦,可这将官却能够强忍着这股剧痛,李之才为将之能可见一般。
“你们在怕什么,简直是丢尽了脸,现在听本将军令,破门!”
被拒之门外,李之才也想到了,这些士族可不好对付,也不是老实本分的。
只是他没想到,他已经如此三令五申的强调了,手下人还是这么懦弱不敢作为,实在是让他愤怒。
李之才军令一下,兵丁们立马搬来足够重量的巨木,对准宅院大门就径直撞去。
为防止有人逃跑遗漏,兵丁们把整座宅院都给包围了起来,水泄不通。
正在大堂之内吹嘘自己刚才如何神武的薛尔张听到撞门声,也是感觉到震惊,这些泥腿子今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只几息时间,管家就面色慌张的进来汇报了,薛尔张只感觉被啪啪打脸,他刚刚吹嘘的那些话语,可还清楚的记得。
“父亲,诸位,我去处理一下!”
薛尔张朝着镇定自若的老者拱手行礼后,便在管家的带领下再次出了内堂,直奔大门口而去。
看着家奴的仆从们在搬运木石抵住大门,薛尔张当即让他们停止,打开大门,他今日非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泥腿子不可。
他的脑海中的已经想好了说词和想法,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