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得了消息,于梵梵就找到了吴家,只可惜来的太晚也太不是时候,自己在外求见不得其门而入,苦守半日,直到夜幕落下华灯初上,也始终没等来自己想要等来的人。
实在没法子,于梵梵只能当那早起的鸟儿,掐算着时辰,三更天就悄默声的守在吴家大门外头,准备蹲点守候这位吴大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三司会审,他们这些巨头必是要先碰头议事的,于梵梵算准了这点,在寅时末的时候,苦苦守候的她终于守得云开。
眼睁睁的瞧着吴府的大门洞开,从里头走出了一龙行虎步的中年男人,看衣着官服,身量气势,于梵梵敢肯定,这位定是自己要等的人。
于梵梵没多想,握着拳头两步就窜了出去,嘴里大喊,“大人,吴大人且慢……”
公务在身的吴大人武夫出身,脾气不算好,加上这回自己没事摊上事,要参与老对头谢家的棘手问题,这让他本就憋着火。
是,自己是讨厌做作的谢家,恨不得谢家顷刻覆灭,谢家人统统去死,可正是因为这种心态,平日里自己从未遮掩过,也没少跟谢家作对。
这般的争锋相对,眼下却让自己参与会审?是圈套还是……思来想去,他有些作难。
毕竟朝廷不好混,陛下不好尊啊!
事关谢家,判轻了,自己心里不舒坦;
判重了,怕是世人诟病说他以权谋私,落井下石;
虽然他是想落井下石来着,可那不是还得要名声不是?
自己也不是没有对头政敌,万一叫这些人拿住了把柄,事情闹到陛下的案头,回头陛下又心软了,惦记着谢家的好了,那时候自己岂不是中了套,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反倒是要玩完?
光是想想都糟心,所以眼下这样的时局,自己最好是明哲保身默默看戏,静等着谢家玩完才是立于不败之地。
可糟心啊,陛下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啊呸呸呸!
算了,不能说。
自己的糟心从昨日一大早接旨的时候就不好,为此,昨个明明跟人约了喝酒的,他都憋着气的硬是没出门,生生在家憋闷了一整日。
今日一大早从温暖的被窝里起床,心里依旧一肚子的气没地发呢,这才出门就有人拦路?还是个女人?
打骨子里就看不起女人的吴大人就更气了。
瞧着从自家大门外石狮子后闪身飞奔过来,被自己的下人护卫拦住去路,还不死心的要往自己跟前窜的于梵梵更是没好气。
一甩衣袖,以蔑视的神态瞄了于梵梵一眼,高傲的吴大人语气很不耐烦,“这位妇人好生没礼,你若是府上亲眷上门探亲,请先递拜帖,到时自有女眷接待与你。”
于梵梵见对方误会,急的呀,手里暗暗使劲,一把推开拦路虎,辩解道:“不是的吴大人,小妇人不是府上亲眷,也不是来探亲的,小妇人是……”
“是什么?”,吴大人眼底的不耐更甚,当即打断急迫的于梵梵,态度冷硬起来,“本官不管你是什么,既不是我吴家亲眷,也不是来探亲,那你守在我吴家大门口拦住本官意欲为何?难不成你还想行刺本官不成?”
于梵梵那个气,那个急呀,“不是的吴大人,小妇人怎么敢。”
于梵梵再怎么救子心切,也知道此刻来拉关系疏通贿赂,是不能摆在面上提的,于是她心思一转,嘴里忙道:“大人,小妇人是有冤要诉,特求吴大人通……”
“你这妇人好生没理!有冤要诉你不去找京兆府尹,找我一个兵部尚书意欲为何?”
对方根本不给于梵梵多说话的时间,一句话打断于梵梵,挥手示意身边俩孔武有力的护卫上来,拦住眼看着已经冲到跟前的于梵梵,嘴里很是没好气。
要不是看着眼下自己是在外头,为了自己个的名声不方便直接动粗,这位兵部尚书都想一脚把于梵梵给踹飞了去。
两步越过还在不死心伸手的于梵梵跟前,吴大人跨上下人牵来的大马,打马扬鞭前,对方还很为了自己脸面的,施舍般朝着于梵梵丢下一句话。
“看在你区区妇道人家的份上,本官不与你区区夫人计较冲撞之罪,本官要务在身,你若有冤要伸,且不认识京兆府,本官可派个下人给你指路,来人……”
“不是的吴大人,小妇人……”
然而,不等于梵梵说完表达清楚自己的意图,这位该死的武夫居然止住了喊人的话头,不屑的朝着于梵梵一冷哼,也不再喊人带路,直接打马扬鞭,骑着大黑马,领着他身后的一干随从,转眼消失在了于梵梵的视线中。
于梵梵……这操蛋的……
就这么放弃吗?
想着还不知道在刑部哪个牢房里遭罪的儿子,于梵梵握拳。
罢了罢了,吴大人来去匆匆,估计是真有要事要忙,自己跟人家也不熟,份量也不够,拦不住这位大官,没关系,吴大人不认识自己,人家吴大人的管家自己认识呀,先前还托他转交了自己的谢礼呢。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