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边上,不等于梵梵开口,东升就急吼吼的拉着于梵梵往里头灶间去,边走边说。
“姐总算回来了,你快跟我来,我给小外甥要的蛋羹都做好了,钱还算在那桌席面一道,这里什么都好,就是东西的价格太贵了!另外里头婆子做的的酒肉菜我都看了,味道特别重,根本就不合适我小外甥吃,除了蛋羹既然就没有了,我不知道再要点啥……”
东升见了于梵梵忙就叽里咕噜汇报了一大通,比如仇爷他们的一桌子席面,因为天晚了,厨下的人都快要休息了,临时起来要了他的高价,自己讨价还价半晌,最终还是肉疼的花了二两银子云云啦,她家烨儿只有蛋羹别的东西没法吃啦云云。
于梵梵好笑,面对念念叨叨的弟弟,心里深感安慰。
揉了把弟弟的脑袋瓜,于梵梵安抚道:“行了,姐都知道了,还没表扬我家弟弟办事牢靠呢!赶紧的,一会姐还得给你小外甥送饭去,仇爷这边,就得弟弟你帮着姐招呼他们啦,你可是男子汉,可得帮姐好好陪客啊,不过可不许喝酒,至于其他的,姐来想办法。”
她还就不信了,偌大的驿站厨房,哪怕不是给达官贵人做饭食的精细厨房,这里头难道就找不出给自家崽儿吃的饭食?
钻进厨房,跟里头守着的俩婆子招呼一番,于梵梵得了一小块猪肉,两根葱,一小把蔫了吧唧的小青菜,并给儿子打了蛋羹后剩下的一个鸡蛋。
看着手里的食材,见灶头上敞开的甑子里还有剩下的米饭,于梵梵琢磨了会,打算给儿子做个肉沫菜心蛋炒饭。
这厢,于梵梵动手给崽儿做妈妈牌爱心晚餐的时候,那厢,关押人犯的屋子里,给谢时宴去完枷锁就出来锁门守着人犯的络腮胡,才一屁股坐回门口的石凳上,先前找借口去更衣,其实是去寻于梵梵晦气的李佳虞终于回来了。
还是碰了壁,上了茅房后带着一身怨气,气呼呼的回来的,一回来就被络腮胡没好气的教训了两句。
不为别的,这老女人上茅房的时间去的可够久的,怕不是便秘吧?
络腮胡骂骂咧咧的打开门让李佳虞进去,屋子里黑洞洞的,大多数的人也不知是不是白日里走累了,都各自守在各自的角落不吭声。
没达成目的李佳虞心里烦,人走神,自然不在意屋子里的异样,根本就没看见谢时宴身边的睡袋,也不知道谢时宴还去了枷锁,更是不知道此刻的屋子里除了自己外,居然还少了一个人。
等她一进门,别的没看到,全副身心第一时间就被自己小儿的嚷嚷哭泣所吸引。
“哎呀,母亲啊母亲,您可算是回来啦,母亲,儿的脚疼,要断啦……疼疼疼!”
从前头他亲娘离开,谢时宵心里就活泛开了,满以为,他这聪明无比,超级厉害的亲娘,是惦记着白日里答应自己的事,给他去搞大好处,找大包子去了呢!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啊,他可不得好好的闹腾闹腾哭一哭?
因为惦记着吃的,连同间屋子里谢时宴这个自己觉得贼可恶的家伙,在黑暗里被去了木枷,谢时宵都没注意到,那就更不要说跟亲娘打小报告了,眼下的他,满心满眼的都是,亲娘有没有给自己搞到好吃的饱腹。
见最宝贝的心爱小儿子如此,李佳虞满脸的心疼,靠着小儿坐下,李佳虞忙就安慰儿子。
“宵儿乖,宵儿不哭,哪里痛?娘给你看看。”
说话间捧起儿子捧着的臭脚,拉着靠近门的方向,努力的借着外头透过窗口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仔细打量,细看之下,李佳虞心抽疼。
“哎呀,这是起了泡啦!我的儿啊,可痛死娘啦!”,泡在儿身,痛在娘心,只可恨余氏那该死的贱人,居然敬酒罚酒都不吃!
这头母慈子孝的场面看似感人,边上一直隐在黑暗中默不吭声的谢时宣见了,心里却觉堵得慌。
因为憋着口气,观察细致,平日里又最蔫吧坏的谢时宣,本来刚刚还想跟亲娘说,他二婶紧跟着她的步伐出了门,其后谢时宴又不知得了谁的关照去了木枷的事情,谢时宣这会子根本什么都不想说了,只转过身面朝墙壁,看也不看身后的亲人一眼,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他都不说,谢时宵惦记的又是吃的,根本没想起来这回事,自然更不提。
好嘛,这两兄弟都不提醒李佳虞,至于其他人?
那是累的睡的睡,肚腹里各有心思打算的各有心思打算,哪里还会说?
直到李佳虞哄儿子哄的正努力,门外再次传来铁链子的声音,她的目光才跟屋子里的人一样,齐齐看向门口。
见来人是二弟媳妇王贞,李佳虞心里还诧异了那么一瞬,嘴里的质问脱口而出。
“二弟妹,你也出去了?你出去干嘛了?”
王贞被问的一顿,表情讪讪的,只避开李佳虞的视线不自然的回答,“没,没干嘛去。”。
想到自己刚才去,并未听从丈夫的交代所干的事情,王贞心里就发虚,忙就避开话题,没打算回答李佳虞的咄咄逼问,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