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听了于梵梵这么说,脸色立马一黑不干了。
“阿姐是乌一族的大恩人,万不可跟乌提什么买不买的,几头牛而已,我们山上养着庞大的牛群,阿姐若要,不要说十头,就是二十头,我代濮乌桑也绝无二话!
可阿姐,我拿得出,阿姐你确定自己能吃得下吗?
就我所知,大齐对耕牛管控严格,到时候我把牛赶下山来,阿姐你如何去衙门定契?总不能不明不明放这么多牛在这里,万一引来有心人查问,那……”
乌绝对是好心的在间接提醒于梵梵。
若是大齐衙门查牛的出处,知道这些牛出自苗疆,每一只都没大齐正规的契书的话,到那时,她的阿姐,会不会被大齐安插上一个间隙的罪名。
那样的话,送牛事小,阿姐出事才大条了。
于梵梵自然也不笨,听到乌这么一说,她立马恍然大悟。
眼下苗疆与大齐之间并不和睦,为此自己还特意跟谢时宴说了,让他不要带着大齐军士过来这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如今跟乌买牛……
要说算了吧,放着现成的牛不要好像有点傻;
要说要吧,一时半会的这些宝贝牛又没法过明路;
思来想去,于梵梵想到上辈子的便捷,突然脑子里划过一个奇妙的念头。
不能买,她或许可以租啊!
于梵梵看向跟前正看着自己,也在一脸纠结的替自己发愁想办法的乌,于梵梵直言道:“乌,姐不能买,不然你租我十头牛吧!”
“租?租十头牛给阿姐你?”
这是什么破主意!
想他堂堂苗疆少主,王父也是掌管西南一方的雄主,十头牛而已,又不是送不起。
是他们西南苗疆是不富裕,可再不富裕,他们真正缺的是盐不是牛。
对待恩人,还只是要牛,他们白送都嫌不够,结果他阿姐居然还要租自己的牛?瞧着还是要给租金的那种?
乌立刻就反驳,只可惜,一山还比一山高,乌哪里又是于梵梵的对手?
等乌眼睁睁的看着他阿姐拿出两百斤的盐晶,又拿出好大一捆黑黢黢干扁扁的,说是能治疗寨子里那些族人大脖子病,名叫昆布的东西来,阿姐笑嘻嘻的说要把这些当成租牛的租金时,乌根本没法反驳了。
乌收起了所有拒绝与反驳,只能满含抱歉的,从于梵梵手里接过了这些宝贵的东西,少年人难得的郑重严肃。
“阿姐你且等着,我这就山上给你去牵牛,阿姐你要多少有多少,且我代濮乌桑在此代表全族向阿姐你保证,以后但凡阿姐要用牛,只要阿姐你一声招呼,我们便是和全族之力,也要优先供给阿姐使用,只要我代濮乌桑活着一日,这誓言就永远有效。”
这誓言有点重啊!
自己这是不用花钱买牛,不用花精力养牛,就能拥有了一大批随叫随到随时用的犍牛?
“乌你不必如此。”
“那不行,阿姐,我们全族上下也都是懂得感恩的人,阿姐待我以诚,我必报之以真,阿姐你等着,乌这就上山给你牵牛去。”,说着,乌转头看向身后的贵招忙呼道:“贵快来,带上东西,我们走。”
而后,于梵梵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主仆二人,一人扛着一大捆昆布,一人背上明明很重,背某人扛着却显轻飘飘的两百斤盐晶果断转身离开。
见到二人麻溜远去的身影,反应过来的于梵梵只能来得及快跑两步,口中大声交代叮嘱着。
“乌,盐的话,你们一定要按照上回我带着你们演练的方法去处理,另外那些昆布,你一定要泡发后多清洗几遍,直到没有泥沙了,你再拿着它们不管是炖汤也好,还是清炒也罢,再不然凉拌都行,每天都让那些病人吃上一些……”
声音远远的传开,于梵梵只见远去的乌走的急头也不回的背对着自己,当空摇了摇手,于梵梵便知道,对方这是听到了,便也安下心来。
然鹅,自己的心还是安的太早了,让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乌的动作居然能麻溜到了让自己措不及防,措手不及的地步。
当天傍晚,夕阳西下时分,于梵梵跟庄子上的众人远远的就看到,山坳口的土路上尘土飞扬。
不明所以的众人见状,不由停下手里的活计,心里止不住的就好奇,大家心里就猜测着,这么声势浩大,来者到底是何物?
结果等乌领着人把牛群赶到了跟前,众人才发现,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居然是一群黄毛,灰毛的……黄牛水牛?
话说乌,急匆匆的抄近道,一回去放下手里于梵梵送的盐跟‘药’,只来得及叮嘱他阿娘先看好这些东西,其他的根本没时间交代一句,乌就匆匆离开了王庭,直奔王寨的牛群。
不假他人之手,乌亲自从他们族群饲养的牛群中,挑选了二十头由黄牛跟水牛组成的犍牛群下山,为了避免给于梵梵惹麻烦,乌甚至没敢直接从庄子后山下来,反而是领着贵绕了大段远路,赶着一牛群走的狼狈又艰难,才将将赶在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