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加之罪也就罢了,连三岁幼童都不放过,沈时舟心中冷笑,“确实该骂,那就不打搅将军治下,我还得回去养伤,告辞!”
“世子您慢走。”赵荆州将人送出门,等人走远,他鼻子一哼不屑道:“牛什么牛,你很快就什么都不是了,走着瞧。”
走到转角处,薛魁几人等在那儿。见他出来又都围过来。沈时舟看看他们,突然问了一句:“你们觉得鹰字营的未来在哪里?”
这问题把几个人都问愣住了。他们相互看了看,丁兆道:“世子,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还请明示。”
“鹰营为皇上办了多少事就得罪了多少人,之前因我们自律、约束和守着底线,才没让鹰字营人人喊打,可是若换一个人带领,恐怕就真要成过街老鼠了。”
“世子,您那刀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回来,让赵荆州走人就是。”丁兆也急了,什么叫换一个人,鹰字营换了沈时舟这个主帅那还是鹰字营吗?
沈时舟摇摇头,“即便我这次回来,将来呢?鹰营权力过大已经成了很多人的眼中钉。”
皇上把鹰营当成一把刀,谁不听话直接拿沈时舟这把刀砍过去。若是明君如此也不失为一个快捷解决问题的方法,可近来皇上越发随心所欲,竟让他做构陷忠良之事。
此次伪装重伤也不完全是因为金荷,也是想把事往后拖,他是拖过去了,可那位耿直宁折不弯的四品文官徐德彤全家死在赵荆州刀下,赵荆州来鹰字营上任办的第一件事便是这个。
如果沈时舟还继续为正元帝办事,到皇上死前应该还要不少类似的事要做,等正元帝两腿一蹬,罪大恶极的人只会是他沈时舟,所有的罪名也只能他来背。所以他要做出取舍,舍弃一些东西才能明哲保身。
“经此一事,鹰营再难洗白,而且新皇继位未必会让鹰营继续存在。”
若不是他一直面上保持中立,暗里帮着太子,又与景王殿下保持着良好的关系,恐怕太子容不下他。这次也是太子给沈时舟留了面子,没有先下手为强才让二皇子钻了空子。
“那我们该怎么办?”薛魁最先沉不住气,他们这些人是沈时舟提拔上来的,一直跟着沈世子做事,鹰营不存在,他们要去哪里?
沈时舟没有回答,丁兆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齐齐拱手:“我等誓死追随世子殿下,还请世子指一条明路。”
“你们是我带出来的,我不想你们白白送死。”沈时舟说了这么多也是想提点几人,若有人助纣为虐当他没说,若初心不改他便带他们出来。“用不了多久,主帅的位置会正是交给赵荆州,他恐怕也容不下你们,找个由头离开吧,我会请太子殿下为你们安排。”
“多谢世子!”几人感激,给沈时舟躬身行礼。不出意外太子就是未来皇帝,现在投靠太子不仅能保住性命,说不定还有大造化。
“今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你们见机行事,有事去桐柳巷找邓开。”他今日来就是为了叮嘱他们几句,免得他们不知情把赵荆州得罪太狠不好收场。
交代完后,沈时舟准备离开,赵鸿宝想起一事,“世子,静娴公主和侯爷先后调查过沈鲲出事那晚您和我们几个都去了哪儿,若是赵荆州坐镇鹰字营,这事恐怕瞒不住。”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有人想深挖。
“我知道了。”沈时舟点头,“你们顾好自己就行。”
离开鹰字营,沈时舟去了景王府,他不便与太子接触,与景王这个闲散王爷一直交好却是人人都知道的事,也不怕别人怀疑。
在景王那用过午饭才出王府,想到祖母昨日叫他回侯府,因着金荷的事才耽搁了,离下学还有段时间,正好可以去看看祖母。
一见到孙子,沈祖母急匆匆起身拉着他问:“怎么样?金荷有没有嫌弃你啊?”
沈时舟:“……”将老太太扶到椅子上坐下,“没有,她没有嫌弃我,真的,不信,哪日我带她过来看您。”
开始老太太很高兴,可转瞬一想,叹口气,“还是算了吧,我没脸见人家姑娘。”
沈时舟:“……”
沈祖母既心疼孙子,又对金荷心存愧疚,她从库房里收拾出很多金银首饰装了一盒子,让孙子给金荷。
沈世子也不客气,“正好,她没几件首饰,我也不懂女儿家的东西,您可帮了孙子大忙了。”
“你得好好哄着她,该买的东西一定要买,银子不够奶奶给,如此她才能对你好、不离开你。”老太太的道理很简单,你已经不能给人家姑娘作为人妇的幸福了,就要在金钱上大方些。
临走她又给沈时舟塞了一沓银票,意思是让孙子砸银子让金荷不舍得离开。为了安祖母的心,沈时舟照单全收。
下学时,姐弟三人坐上马车看见半车的东西,从吃的到用的,他们都快没地方坐了。
“姐夫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文轩拿起一个红果子放进嘴里,酸得他一个激灵,赶紧又吃了一块糕。
“给你的,喜不喜欢?”沈世子借花献佛趁机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