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的不远,段景章也发现了她身边的蜜蜂,于是他上前几步,挥起袖子帮金荷驱赶。
这一幕恰好被下山的沈时舟看个正着,段景章背对着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姓段的张开双臂要抱金荷。
沈时舟瞬间怒气冲头,飞身冲出树林,揪住段景章后脖领将他甩了出去。
“舟舟!”金荷见是他,眼睛亮了。
见他怒气冲冲,在看看被他摔出老远的、还在地上挣扎起不来的段景章,金荷知道他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怎么回事?”林子里的太子不明白眼前是什么状况,刚刚还如临大敌,护在他身前,怎么突然跑出去打人?
丁兆躬身抱拳,“回殿下,那位姑娘是我家公子的未婚妻叶金荷。”
“原来如此。”太子了然,这是看见自己未婚妻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不高兴了,这气性也太大了吧,就站着说说话,就把人摔地上。太子一直在沈时舟身后,所以并没有看见前方的情形。
再仔细一瞧,从地上爬起来的男人不是段景章吗?太子疑惑道:“段大人与你家公子未婚妻相识?”
据他所知,沈时舟与静娴公主生的那几个都不对付,几乎没有来往,而身为静娴公主未来女婿的段景章与沈时舟应该也无交集才对,但看上去似乎并非如此。
“回殿下,当初叶金荷差点与段大人定亲。”丁兆不敢隐瞒,便把三人的关系简要地说了下。
“还有这等事?”太子觉得有意思,他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孤累了,歇会再走。”
太子侍卫心想:殿下您是想看热闹吧?现在是歇息的时候吗?
“我告诉过你不要单独出来。”沈时舟阴沉着脸,“怎么这么不听话?”
见他脸色不好,金荷小心翼翼地解释:“这不是有春巧陪着嘛,再说那边有御林军。”
“哼,御林军看不住登徒子。”沈时舟拉过金荷,“他碰你哪儿了?”他拿过金荷手中的帕子给她擦手。
那力度差点将金荷的手搓掉皮,金荷忍无可忍,夺过手帕,“瞎说什么,他刚刚为我驱赶蜜蜂,什么碰哪儿了,他哪里都没有碰。”
“是、是真的,确实是、是在赶蜜蜂。”春巧两手攥着个花环,结结巴巴为金荷解释。
看见段景章时她就来金荷身边了,只是自家姑娘与他说话,她也不好阻拦,段景章驱赶蜜蜂,她亲眼看见了。本来春巧还想上前帮忙,结果还没等她动,沈时舟就从天而降把人摔出去。
春巧看看远处颤颤巍巍站起身的段景章,再看看沈时舟要吃人的眼神,她胆战心惊地躲到金荷身后。
“别吓唬春巧。”说话间又有几只野蜂飞到脸旁,金荷甩着手帕左右躲闪,“要怪也得怪你,非要买什么蝶香膏,蝴蝶没引来,倒是引来一堆野蜂。”
那日去云裳楼,掌柜特别推荐了一款香膏,说是里面有花蜜,能引得蝴蝶翩翩起舞,价格还不便宜,金荷本不欲买,沈时舟却觉得不错就买下来。
今日听说要参加皇家狩猎,见到的都是传说中的人物,春巧那丫头一兴奋,就给她脸和脖颈上抹上一层蝶香膏,甚至还在衣服上涂了一些,不然也不会这么招虫子。
沈时舟皱眉,略有怀疑地低下头在金荷脖颈处嗅了嗅,确实有股香甜的味道,火气顿时消了不少。
他伸手从金荷身后、春巧的花环上揪下一把小花往春巧身上扔,“出来前特意叮嘱你寸步不准离开你家姑娘,你是怎么做的,还敢躲,小丫头不靠谱。”
“我、我没有离开啊。”春巧委屈极了,她就是没有离开嘛,姑娘与人家说话,她一个丫鬟也不能不让啊。
“还敢顶嘴,胆子肥了。”沈时舟又揪了一把花扔过去,可怜春巧费了半天事编出来的花环让他两下给撸秃了。春巧眼泪汪汪地看他,敢怒不敢言。
“别闹!”金荷拦住沈时舟,推推他,示意他看段景章,“平白无故把人打了,怎么办?”
“咎由自取,若不是他接近你,我怎会误会?”沈时舟冷哼,“就摔了一下而已,至于嘛,无用书生、废物一个。”
“哎!”金荷无奈,让他低头恐怕很难,“我过去道歉,你别捣乱。”事情因她而起,不管谁对谁错,沈时舟把人摔出去是事实,道个歉不为过。
“你道什么歉。”沈时舟虽不情愿,但也不想金荷与姓段的有接触,“我去吧!”
段景章摔得不轻,缓了半天还觉得屁股酸麻。等看清对他动手的人时,气得他快冒烟了,粗鲁、莽夫,这种人到底有什么好?见他与金荷两人很是亲密,瞬间又开始嫉妒。
沈时舟走过来敷衍地一抱拳,“抱歉,刚刚失手,段大人可有伤着?用不用扶你找太医看看?”
“哼,沈公子好大威风,不问青红皂白就动手伤人,是何道理?”段景章决定要同沈时舟要个说法。他堂堂朝廷命官的屁股不是说摔就摔的。
“段大人无故接近沈某未婚妻又是何道理?”沈时舟毫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