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侯府已经被他围了,太子必定要将侯府的人都拿下讯问,为了不让祖母担惊受怕他决定今晚就将人接过去。
“我也去。”金荷知道沈鲲这一作恐怕把整个侯府都牵连进去,尽早把祖母接出来才妥当。
“我一时半会回不去,你先回去歇息。”沈时舟给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乖一点我就不罚你。”
“那你快去吧。”金荷瞬间松开紧握着他的手,见他不动还往外推了推,“快去啊!”
沈时舟:“……”没良心的。
他让邓开驾车送人回桐柳巷,又派了一队士兵护送。他自己则骑着马直奔信国侯府。
禁卫军围住侯府,出不让出,进也不能进,府里的人都懵了,禁卫军出动那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可是他们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怎么就飞来横祸?而且外面是大公子的手下,大公子将自家宅子围了这算怎么回事?一时间侯府人心惶惶,连晚饭都顾不上吃。
信国侯想出府找沈时舟。赵鸿宝手握长刀立在侯府的大门口,“侯爷,我等只是奉命行事,您别为难我们,等将军得了空定会给您个交代。”
“混账玩意,出息了,如今竟敢围他老子的府宅,谁给他的胆子?”信国侯一把山羊胡翘得老高。
“侯爷!”赵鸿宝叹气,有这么个爹也真是糟心,“您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将军会无缘无故围府吗?您还是回屋好好想想吧。”
说完,他命人将信国侯府的大门关闭,老侯爷差点被门板拍了鼻子。
静娴公主见侯爷都被撵回来暗道不好,她刚刚去了儿子房间,可是房里空无一人,找遍了全府也没看见鲲儿的踪影。
“爹,大哥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当犯人一样看管,还真是做了将军就六亲不认了。”沈鹏嚷嚷着。静娴公主瞪了一眼儿子,“闭嘴。”沈玉瑾见父亲母亲脸色都不好,便识趣地没有说话。
沈鲲自打受伤便关在房里很少出来见人,所以此时没有出现谁也没有怀疑,只当他还在屋里呆着呢。
信国侯在房里走来走去左想右想,也没想出来什么原因,断定是沈时舟故意让他难堪。
沈祖母听说舟舟派人围了侯府便低头不语。
何嬷嬷小心问道:“老祖宗,大公子这是要做什么?”
“舟舟做事有分寸,不像他老子糊涂了一辈子,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等着吧。”老太太拿起手边的珠串闭眼捻着。
直到深夜,沈时舟走进侯府,沈颉怒气冲冲来到儿子面前,想要质问他为何这般做。
“沈鲲与二皇子勾结刺杀太子,侯府众人听后发落。”沈时舟不想跟他废话,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把怒兽一样的信国侯定在原地,他愣愣地问道:“你说什么?”
“去问你的好公主去。”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去了祖母的院子。
“舟舟啊。”沈祖母放下珠串来到门边握住孙子的手,“怎么这么晚才来?”
“祖母,让您受惊了,是孙儿的错。”沈时舟来到屋内,一撩衣摆跪在老太太面前。
“舟舟,你这是……”沈祖母一脸懵,不知道孙子要干什么,心却又往下沉了沉,能让舟舟这般郑重其事的绝不会是小事。
听完孙子的讲述,老太太只觉得脑子“嗡”的一下,身子往旁边栽去,幸好何嬷嬷及时扶住。待她缓过来,老泪纵横道:“作孽呀,侯府就这么毁在那个孽障手里了。”
老太太肠子都悔青了,早知今日她就是拼死也不能叫那个女人进门。她不贤,生养的孩子也没教好,让侯府步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谋害太子是株连九族的重罪,这叫她死后怎么有脸去见死去的夫君和列祖列宗。
沈时舟心里也不好受,那些人害他,他可以看在祖母的面子上放过他们。若那几个人老老实实的他就不与其计较,若是再招惹他就等祖母百年之后再与他们算账,可最后还是让祖母伤心了。
“祖母,您跟我回桐柳巷吧,太子殿下同意您出府。”
老太太摇了摇头,叹气道:“我就不去了,侯府有今日我也有责任,不管太子怎样处罚,我都认了。”儿孙有难她怎能独善吾身。虽说都是他们自己作的,可再怎么说沈颉和静娴公主生的那三个都是她的儿孙,怎能弃之不顾。
她拍拍孙子的手,“夜深了,别在这耽搁了,金荷受了那么大惊吓,回去陪她。”
“祖母!”无论沈时舟怎么劝,沈祖母都不肯离开侯府。
沈时舟无奈,只好随她去了,太子既然答应了他就不会为难祖母,她待在侯府也不会有事。
回到桐柳巷已经是后半夜,沈家灯火通明,叶成雍和赵氏都在金荷房内。本来说好了晚上一起吃锅子,后来听说金荷去了侯府便作罢。
不料没多久,春巧就哭着跑回来说金荷丢了,府里的人都去找了。叶家也将家里为数不多的几个下人派出去沿路找。
直到宫里派人来说金荷平安无事他们这才放心,可也一直没有睡,就在沈家等着。金荷一身狼狈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