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江娆走进来时,就面临这个尴尬的局面。
其他三个女生都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看到她走进来,没分一点注意。
就连工作人员见到她,语气也很平淡,“您可以先坐着休息一下,还没那么快开始。”
预想到的惊艳全场完全没有出现,江娆看着明显坐在两人中间位置的白言蹊,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见到白言蹊的那个时候。
这时刚好有人进门,她下意识往那看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欧奕鸣嫌弃地扯了扯身上的西装,带金边的白色西装将他衬得宛如王子一般,但这位王子显然不满意。
他颇带几分不驯,朝旁边的工作人员抱怨,“为什么非得穿这个,跟个老头子一样。”
他随口抱怨了句,也没想工作人员回答,下意识抬头,一眼就看到了仿佛发光源的少女。
欧奕鸣眼睛一亮,抬脚就要朝白言蹊走去。
“奕鸣……”一道女声突然悠悠传来,欧奕鸣动作一顿,脑中顿时脑补了一百个恐怖故事。
那道女声还在继续,甚至越来越近,“奕鸣,好久不见。”
不对,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欧奕鸣僵硬地回头,江娆对上他的视线,心中一喜,伸手就想像以前那样拉住他。
谁知欧奕鸣反应无比夸张,他猛地后退好几步,像是看到了什么恶鬼,长腿迈开,面子也不要了,三两步朝白言蹊身后躲去,“老板,快救我!”
白言蹊莫名其妙,顺着看过去,一眼就对上了江娆怨恨的眼神。
她想了想,礼貌地朝女主点了点头,露出个客气的微笑。
——结果江娆的眼神越发怨毒了。
白言蹊向来不懂江娆的脑回路,她感受到身后袭来的爪子,眼皮一抬,直接一个翻身把欧奕鸣按在化妆台上。
“嘶——老板,松开松开……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白言蹊毫不客气,“谁让你老想偷袭我。”
欧奕鸣这厮,进了‘泱艺’后仿佛打通了什么桎梏,原本的傲娇少年彻底消失,反而变得没脸没皮——甚至宁愿每天赖在白言蹊办公室里乖乖练书法,也要缠着她教他一招两招。
对她的称呼更是已经可以从“蹊哥”、“蹊姐”、“老板”、“蹊蹊妹妹”等称呼中无缝衔接了——当然,最后一个被白言蹊无情地镇压了。
被忽视的江娆站在原地气得发抖,这时身后传来一道礼貌的问候,“抱歉,江小姐。”
总算还有人识相。江娆扯出个营业微笑,一回头,刚好对上一个摄像头。
“您可不可以让一下,”摄影师为难地指了指,“我在拍花絮,您挡住镜头了。”
江娆:“……”
等段俊彦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杨瑛第一次亲眼看到白言蹊那一手,也跟着抛弃了自己身为前辈的矜持,跟另外两人一起朝着闹着要跟白言蹊学两招。
而江娆就站在门口处,见他进来,眼睛一亮,正想迎上来。
“滚。”段俊彦看都没看她,语气淡淡,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厌恶。
江娆莫名感到一股寒意,她停住动作,眼睁睁地看着段俊彦也走向白言蹊那个方向,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白言蹊,什么都是白言蹊!明明只是个配角,凭什么敢抢她的风头!
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江娆却浑然不觉,各种极端的思想在脑中疯狂涌动,只差一个口子,就会倾泻而出。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榆林和几位主持人走了进来——
“我们先上台啦,”一位女主持人笑着挥挥手,还不忘朝几人眨了眨眼,“期待你们的表现哦!”
他们随意打了几声招呼,就准备上台,榆林走在最后面,突然被白言蹊拦住了。
“榆叔,”白言蹊张开手,露出一直很好地藏在手心里的糖,不赞同地皱着眉,“我闻到你身上的烟味啦,要少抽点哦。”
榆林有些愣住了,他看着那颗糖,明明不是多稀罕的东西,却让人心里热热的。
前面的同伴在催促,“榆林!”
榆林这才猛地反应过来,一向能言善道的人竟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接过那颗糖,“我知道了,谢谢蹊蹊。”
白言蹊这才满意地让开身子,感受到身侧过于强烈的目光,她侧头,没好气,“干什么?”
欧奕鸣理直气壮,“我的呢?”
段俊彦没说话,眼神也表达着同一个意思。
白言蹊简直对这越来越幼稚的二人组无语,她摊了摊手示意没了,欧奕鸣立马嚷嚷:“老板偏心!”
段俊彦也继续无声地用眼神表示谴责。
唯有云澜悄悄地,把老板刚刚塞给她的糖,往兜里又塞了塞。
唉,女鹅太受欢迎了也不好呀。她半苦恼半欣慰地想道。吃颗糖都要悄悄吃,真苦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