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疏轻描淡写, “之前拍戏需要, 学过一些。我去把剩下的端过来。”
白言蹊期待地点点头,虽然归疏的菜比起她专门聘请的大厨还是差了许多, 但也别有番家庭的烟火气——更重要的是,这可是归疏亲手做的!
她不自觉地窝进藤椅里,向四周望去。这里很显然是归疏的一个固定落脚点, 比起她的别墅,是一间名副其实的小屋子。
然而麻雀虽小, 五脏俱全。白言蹊这样一扫过去, 就看到了不少心机小摆件。
等归疏从厨房出来, 就看到白言蹊已经离开了餐桌, 正蹲在一盘仙人掌前, 小心翼翼地给它松土。
阳光从木质的窗户洒进来, 恰好罩住了少女的半边身子, 她听到动静,顺势抬头, 见到归疏,一双星眸亮亮的, “这个花盘——如果可以的话,还有这些小摆件,可以给个链接吗?”
归疏难得顿了一下,又很快回过神来,像是掩饰什么般将菜摆好,“没有链接。”
白言蹊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到了餐桌前,闻言仰头“啊?”了一声。
“都是我自己做的。”归疏指了指旁边那间关上的房间,“之前演过工匠,顺便了解了一下陶瓷和木雕。”
向来是凡尔赛别人的白言蹊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凡尔赛的一天,她只能愤愤地起身,愤愤地给两人盛好饭,愤愤地将饭“duang”到他面前,超凶,“吃你的吧!”
归疏没有发现任何不对,他甚至还道了声谢,才慢条斯理地将围裙摘下,随意搭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搭在褐色的木筷上,骨节分明。
桌上都是些家常小菜,白言蹊像个国王一样巡视了一圈,决定还是从番茄炒蛋入手。
她很挑食地将蛋上的番茄碎片拨弄开,美滋滋地吃了口蛋,才看着其他三个菜犹豫不决。
先吃哪个呢?
一双筷子就在这时伸了过来,直接伸向了粉蒸排骨,然后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白言蹊决定不纠结了,有样学样,也跟着夹了一块排骨,一口咬下——
“呕!”
一股齁咸的味道直接从舌尖冲向鼻腔,白言蹊用尽全力才让自己没在餐桌上失态,她端起一旁的水杯,猛地灌了口茶。
对面的归疏看到这一幕,指尖紧了紧,白玉般的手背能清晰地看到血管,他起身又为白言蹊倒了杯茶。
白言蹊又灌了杯茶,才稍稍缓了点,一抬眼就看到归疏端起排骨和另一碟她还没碰过的土豆丝,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
归疏唇抿得更紧,半晌,才在白言蹊的注视下低沉道:“失败了,倒掉。”
他的语句又带上了一种奇怪的卡顿感,像个刚上好发条的机器人,只是手绷得极紧,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抱歉。”他垂着眼,长长的眼睫毛打下一片整齐的阴影,为他罩上了大片阴郁,“我之前出过车祸,味觉消失了。”
白言蹊定住了,她看向少年,那个光鲜亮丽、内敛温柔的巨星此时就站在那里,他修长的手上执的不再是剑和奖杯,而是两盘菜。
但这丝毫不损他的英俊。年少的剑客在江湖沉浮多年,历经坎坷,染上了一点点俗世烟火气。就像一块剔透的水晶,打磨了棱角,不仅没有丧失那份纯粹,反而多了种温润的美感。
可白言蹊还是很难过。她上前一步,将归疏手中的土豆丝解救了下来。
“排骨你爱拿走就拿走,反正我不喜欢吃。”白言蹊低头,往碗里扒了一小盘土豆,像是只护食的仓鼠,“土豆丝可不行。”
不是因为你做得味道不对,只是因为我不喜欢吃。
归疏定定地站在那里,看着少女面不改色地配着饭吃了一大口土豆,她掩饰得很好,除了绷紧的指尖,看不出一点破绽。
他知道这过于笨拙的安慰只是一个善意的谎言,他明明知道。
“别吃了,”归疏又将土豆丝抢了回来,在少女愤怒的表情中,突然笑了,眼里多了分刻意的促狭,“我逗你的,故意多放了佐料。”
白言蹊眼中先是闪过迷惑,随即是错愕,最终定格在愤怒,她咬牙切齿,“归、疏!”
“我错了。”归疏手疾眼快地两碟菜倒掉,若无其事,“现在再做也来不及了,我带你出去吃吧,这附近有家特色店。”
他怕白言蹊起疑,还补充道:“下次再亲自下厨给你赔罪。”
“哼。”白言蹊捕捉到他眼底微不可见的不自在,故作愤怒地走到前面,还不忘警告道:“下次可别恶作剧了。”
归疏跟了上去,声音带笑,“那可说不准。”
“再这样我就辞退你!”
“我错了老板。”
……
这边两个人在幼稚地斗嘴,芒国却因为他们两个掀起了轩然大波。
无他,《星外来客》上映了。
白言蹊开了场豪赌,她将所有钱都投了进去,自负盈亏,选择了全网全平台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