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风急,疏雨横斜。
宋明婵捧着一杯热牛奶,隔着落地窗看寂静的城市陷入丝丝的雨幕。季风气候的影响,夏秋交接时的雨来得更为突然且频繁,往往出乎意料地浇行人一个猝不及防。
却是难得消了暑气,静悄悄的雨,甜丝丝的凉。
少女纤细的手腕之上,无甚雕饰的银手镯自然滑落,映着如玉一般无瑕的肌肤。雪肤乌发,她将垂落在胸前随手扎的麻花辫捎至肩后,按下了接听键。
话筒里的青年声音明朗,带着些许促狭。
“那我明天中午来你家吃饭吧,然后下午正好开车送你去学校,我也没有什么事。”
“延哥不用忙着迎新吗……”少女纤长眼睫如蝶翼轻垂,“挺好的,妈咪也很想你喔,上次她还和爸爸说因为我在江宁读书,一直没机会和你玩。这下来燕京读书,要常和你一块儿了。”
彼时上元宋家还是宋明婵的外公当家,这位对外孙女极其宠爱的老爷子有一双儿女,父亲从政,儿子从商,如珠玉般疼爱的小女儿却随丈夫一起去了江宁,忙于教育,夫妻俩都是江宁大学的教授,寒假才带着外孙女回燕京过节。
宋明婵温厚守礼的爸爸相当爱自己的妻子,唯一的独生女也是随着妻子姓。她和宋明延虽是表兄妹的关系,又不时常得见,两人却玩得很好。
“我才不想管这种麻烦事。啊我也好想姑姑,帮我和姑姑问个好呀。我听我爸说,姑姑和姑父要赶个新课题,所以来不及送你是吗。”
“嗯。”少女发出了一个短促的鼻音,“他们最近挺忙的,不过这边有你们,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啦。还是住在西园,3栋1号。”
“好的。这地方我熟,南大过两条街嘛。我明天10点30过来吧。”
“好。那我们到时候再说吧。”
行李已经装点好,小蒋还在楼下做舒芙蕾松饼,这小姑娘真是一听她说想吃小点心来劲儿,兴致勃勃地钻研新甜品。
切了账号,昨晚视频之后一直没有搭理小狗,请安还是规规矩矩的,却不知道网络那头的人会否正局促不安呢。
洛桑决正在看信息经济学的书籍,摊开的笔记本上却是空白一片,无甚进展。
和拽哥的外表不同,他是个真·数理相关的学霸。比起宋明延叛逆地学考古和博物馆学,晏千钧游走在文学,他竟然是最正经学金融,以后要继承家业的。
只是这会儿却看不太进书,眉眼冷峻,薄唇紧抿。真奇怪,作为经济学专业的学生,他不会不清楚博弈论的本质。而作为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他更不可能屈居人下。
洛桑决很明白,他并不是有典型的有受虐倾向。是人都怕痛,他怎么会对痛楚着迷上瘾呢,而弯腰屈膝接受某一人的精神支配更像是天方夜谭。
分明他的身份足以配得上自身的傲慢与野望,大可以做个屈尊降贵的执鞭人,冷眼看人摇尾乞怜。
然而这世上大抵真的有缘分天注定。傲慢的本性,轻慢的行径,在第一次下跪时就藏的彻底。
第一次,分腿器,手铐。
冷淡的少女,马鞭的鞭尾落在臀尖,在这之前,皮带已经抽了一轮,作为冒犯的惩罚。他不知道自个儿的屁股已经像熟透打烂的水蜜桃,咽下疼痛的喘息,心里不知名的情绪像野火一样焚烧。
人一生都在为缺失的某部分而追逐。
在这之前不知道多少个辗转反侧的夜里,在这之后恍然窥见的豆沙和柿红色的唇彩,于抬起的粉红柔软的指尖之下。
他被打下了某人的烙印。
做不好合格的sub,但也许可以做好合格的狗。
……
“延哥……好热啊。”宋明婵穿着翠色的吊带碎花裙子,内衬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衫,清甜可人。
“空调再开大一点吧。”宋明延抬手拨动了一下。
“最近都这么热吗,好像是江宁更凉快一点。”
“可能是,也差不了多少啦,诶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噢。老师,我现在有事情呢,没在学校,啊报告我已经交上去了……不是吧,陆老师说要我过来,他只有等会儿在学校吗,您稍等一下,我马上给您回复。”
电话挂断,宋明延摘下一边的蓝牙,表情苦恼,“啊咋办……我指导老师要见我,我最近在跟着他们做那个项目……本来还以为结束了。”
宋明婵善解人意地回复道,“没事啦,前面就是南门,我去公寓那边报道一下就行啦。哥你先回去好了。”
“别,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让我朋友送一下你吧,我现在给他打电话。”
“喂,俞哥,你现在有空吗。老陆估计要抓我去改报告,我送我妹妹到南大南门了,你能过来接下她吗,然后带她熟悉一下……嗯我估计晚上就过来,拜托了俞哥——晚上请你吃饭!okok我把她联系方式给你。”
挂了电话,宋明延侧头和她说话,“就是上次生日带你见的那个哥哥,叫晏千钧,叫俞哥就行。他人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