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只是在避她和晟儿……
他想要毁了她的晟儿?
想到后一种可能,百里凝霜的心都跟着往下沉了沉,昨晚一宿没睡好,她天没亮便起了梳妆,遮掩她的憔悴,在人前依旧是她雍容华贵的夜国王后。
尽管对夜晟很失望,对于他的那番话,她昨晚是听得心中百爪挠心的难受,以至于一宿难眠。
但她还是大清早的就将他从朝云殿拉过来渊龙宫,就是为了做好一个负荆请罪的态度。
获得夜枭的原谅,便能给文武百官以及百姓们一个交代,这样,再做些好事,便能挽回一些晟儿的名声。
结果没想到,宫人说,陛下他还没醒。
她看着眼前这个只忠于夜枭的老太监,心里琢磨了一圈后,才温和地问道,“能否让本宫进去瞧一眼,就瞧一眼?陛下这一直不醒,本宫着实不放心。”
泉公公为难地看着她,“娘娘,真不是奴才拦您啊,而是陛下他睡前,才命令过,说实在没有精力,谁来都,暂时不见的。”
谁来都不见?
百里凝霜琢磨着这话,然后她拖长了声音,试探性地又问了句,“永宁殿可派人来过?”
“是派了宫女来问过,听说陛下龙体欠安,谁也不见,就回去了,永宁殿的二位主子也没来。”
哼,是听话不来,还是压根就不在意他这位父王?
夜枭将永宁殿那位当块宝捧着,可是那孽种压根就没有将他当做父王尊重爱敬过。
就这样的孽种,他居然也要护着宠着,反倒是将她的晟儿冷落了下去。
看百里凝霜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泉公公便机灵地将话题给转了。
“娘娘,您还是先回吧,免得累着。等陛下醒来,奴才一定通禀一声,就说您和二殿下来探望过。”
得了这话,百里凝霜也不好在渊龙宫门前再继续待着,免得闹出个惊扰陛下的名声。
见状,百里凝霜便带着夜晟,转身离开了。
“母后……”到了朝云殿,夜晟实在是忍不住,开口愤愤道,“您方才也听见了,永宁殿可是一次都没去探望过,父王要么就是真的病重,要么他就是故意的!要不,怎么永宁殿的不担心?
哦,当然了,永宁殿那位一副受害者嘴脸,总觉得咱们欠他的,就连父王都要忍让他……”
“行了。”百里凝霜坐在高座之上,抬起一根手指轻轻地按揉酸胀的额角,对于夜晟的抱怨之言,她听得有些没有耐性了,便沉声打断,“不管是不是你说的这样,永宁殿是永宁殿,你是你,你难道要效仿永宁殿那个孽种,忤逆不孝,落个冷酷无情的名声来么?”
说着,她胸口起伏几下,带着浓浓的无奈。
“要不是你闯祸在先,我们也不会掣肘至此。现如今,你父王只要一日没好,没出渊龙宫,咱们就一日不能消停。而你,就要给本宫好好地夹起尾巴安生做人!”
想着,她又看向他殿中奢靡的陈设,脸色不虞。
“至于你新弄进宫的舞姬,本宫已经命人替你发卖出去了,往后,没有本宫的允许,你休想和这些不三不四的贱婢胡来!若是在娶妃前让这些卑贱之人留下你的子嗣,会对你的婚事不利,你可知?”
对于百里凝霜的说教,夜晟早就习惯了。
但每每,听到她这么武断地就将他的姬妾给发落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生气。
那是他的女人,为何母后要插手干涉其中?
呼吸沉了沉,夜晟忍了忍,他伸手握了握拳头,暗自告诉自己,要忍耐。
同时也更加坚定了,王位必须是他的,要不然,他要仰母后鼻息地过一辈子。
而等到他登上王位,首先就要将母后的大权收回,让她好好安生地在后宫养老,别再干涉和搅和他的事。
“你在想什么?”
“没有,儿臣在想,既提到了娶妃,不如母后好好为儿臣张罗下娶妃之事吧。”说着,夜晟起身,双手一并,“儿臣年纪也到了,是该听母后的,早早安定下来了,若是能赶在永宁殿之前诞下麟儿,父王定然高兴。”
没想到夜晟还有这个觉悟,百里凝霜讶异地一扬眉毛。
却是被他这个说法说服了。
是啊,她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若是朝云殿先诞下王孙,不管是在夜枭那,还是在朝堂那,甚至是民间,那都是于子嗣有功。
也到了给晟儿选妃的时候了,免得他总是耽于美色,沉迷这些上不来台面的货色。
“你说得对,有了正妃,也好管教你后院这些莺莺燕燕,省得出乱子。”
她倒是想管,但儿子的后院之事,她作为母亲,就算是王后也不能干涉太多。
要不然,要被非议插手太多的。
但如果有了王子妃,到那时,她好生敲打一番,培养王子妃贤惠能干,好好替她管教晟儿的后院姬妾。
如此一来,倒是可行。
百里凝霜这么想着手便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