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明白二王子是个什么德行,但面上却只能装作不知的样子,问。
郑铮铮摇头,声音细弱,“没事,有劳嬷嬷关心。”
“没事的话,那老奴便先回了,王子妃早些休息,明日一早还要去鸣凤宫请安呢。”
她看在她可怜的份上,还是提醒了她一下,明日一早是要去给王后请安的,若是不早点歇息,起不来就糟了。
郑铮铮自然明白这点,便点了下头,随后等宫人们都退下了,她看了眼床榻,却又蹙起了眉尖。
浑身都不适。
她不想和二王子同床共枕。
哪怕他刚刚夺走了她的清白,已是她名副其实的丈夫。
但他一点都不温柔,粗鲁又蛮横,毫不怜惜,仿佛将她当做一件物件,半分尊重都没有。
他们这样的夫妻,相敬如宾就好了。
她不求别的,也不想要多的。
“王子妃,歇着吧,您受罪了。”
婢女看了眼郑铮铮的脸色,有些心疼,便低声劝了句。
“以后,这话不许说了。”
郑铮铮忙警告了句婢女,怕她在宫里乱说话迟早会惹祸。
婢女点头,“奴婢知错了,不敢了。”
“扶我……去床上歇着吧。”
硬着头皮,郑铮铮还是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声,忍着厌恶,让婢女搀扶着她到床上,躺下。
闭上眼,郑铮铮告诫自己,正妻只需初一和十五侍寝,忍忍便过去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她艰难地睡去。
次日一早,她醒来梳妆打扮,而夜晟依旧呼呼大睡。
郑铮铮看着镜中盛装的女人,美则美矣,却仿佛抽空了灵魂似的。
她烦躁地拿了胭脂,多上了点,看着气色好些了,才放下。
“殿下,该起了,要去鸣凤宫给母后请安了。”
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担心耽误了时辰会给王后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郑铮铮便来到床边,小声地唤了夜晟起床。
夜晟好不容易得了几天婚假,他懒怠地睁开眼,意识还有些迷蒙,伸手就要搂过郑铮铮入怀。
“美人儿……怎么不陪本殿下多睡会……等会再起,不急。”
郑铮铮听着他这不正经的口吻,便冷了下脸色。
身后伺候的宫人也羞红了脸,但她们却误以为夜晟是对着郑铮铮这么说的,只有郑铮铮意会到,夜晟分明是没醒,将她当作了他那些姬妾了!
这不正经的口吻,听着就有辱风化。
她抿着唇线,声音不自觉沉了几分,“殿下,改起了,不然臣妾就先去鸣凤宫请安了。”
泥人也有气性,莫说郑铮铮并不是泥人做的。
她对夜晟本来就有怨气,此时看他这拖延时辰赖床,更是心下不喜了。
这次,夜晟清醒了些,他坐起身,见郑铮铮绷着一张小脸,严肃又正经。
便不禁扯了扯嘴角,语气不善地对宫人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伺候本殿梳洗?要是误了请安的时辰,拿你们是问!”
闻言,郑铮铮这才脸色稍霁,语气缓和了些,“臣妾去门口等殿下。殿下抓紧时辰。”
“嗯,去吧,本殿很快便好。”
她这般正经,夜晟对她也就只是对待正妻的公事公办口气了。
太无趣了,新婚夜都没有一点羞怯的反应,搞得他兴致都没有了。
次日一早还要对着她的冷脸,这还真是娶了个他母后那样的木头美人回来了。
他忽然有些理解他的父王了,谁愿意日日对着这样一张脸,这样一个人?
女人还是要风情妩媚,乖巧听话些好。
能床上风情妩媚,床下乖巧听话,收放自如的,这样最好。
鸣凤宫。
“儿臣见过母后,给母后请安。”
“儿媳见过母后,给母后请安。”
新婚夫妻齐齐给百里凝霜请过安后,便被百里凝霜笑着赐座看茶。
扫了眼郑铮铮的妆容打扮,百里凝霜很是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又看向一侧坐没坐相的夜晟,便笑意微敛。
只是开口又是温和慈爱的语气了。
“本宫看见你俩琴瑟和鸣的样子,便很是欣慰。瞧瞧多登对啊。”
她后一句是对着自己身边伺候的嬷嬷说的,嬷嬷惯会察言观色了,闻言,立即接了句,“是啊,男才女貌,真是不可多得的佳偶了。”
夜晟嘴角一扯,真是睁眼说瞎话了。
哪里看出来琴瑟和鸣,像是一对佳偶了?
他习惯了嬷嬷为了哄他母后开心,什么假话都说得出来,所以也不拆穿,毕竟母后开心的话,他日子才会好过点。
否则,倒霉的还是他这个嫡子。
郑铮铮面色微异,但她面上还是能端住的,只低着头,假装羞赧。
实际上是掩饰她眼底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