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戚嫣在,楚乐瑶自然顾不得伤怀了,光顾着和她说话去了。
回到永宁殿,见主子面上带着笑,没有阴霾,双欢暗自松口气,带着双喜下去准备表姑娘的被褥以及一应用品。
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而萧禹也没闲着。
因为,韩生那边,有了进展了。
付余生在韩生外头置办的宅院那蹲了好些时日,乔装打扮了一番,在附近终于打听到了有用的线索,并且加以利用。
如今靠着和那出来采办的婆子套近乎,给对方让一点蝇头小利的法子,顺利取得了暂时性的信任。
得了一个给那宅子每月二十送米过去的差事。
大概是韩生宝贝这位怀有身孕的女子,大米要最好的,不要陈年的,怕她吃不惯,还每月送最新的,而不囤米。
这做派,付余生看了眼自己板车上放的大米以及猪羊牛新鲜肉,不由得想,看来韩生从前非富即贵啊,看他让人采买粮肉的品味就可以窥见一二了。
大户人家才会有这样的挑剔以及细化的要求。
可疑,真的可疑。
“哟,小余啊,你可算来了,大娘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胡大娘就是负责给宅子里的女人采买粮食的仆役之一,她是偶然听到付余生乔装的小贩说家中有新鲜米粮以及肉食,只是因为不太熟悉这边的行情,不知道该怎么卖出去。
然后又听旁边人忽悠,说是这小子人憨厚东西便宜,她便有心听了一耳朵,也是犹豫了一下,见大家都说他人不错没问题,又听说他可以将东西送上门,不用她大老远的买了还去雇车夫。
便想从中节省点,好拿来自己当油水,便一时贪心起,就找付余生合作了。
只是交了点定金,回头她就有些后悔了,怕自己因为一时贪婪,将差事办砸了,到时候惹得主人家不悦。
但好在,她看见付余生气喘吁吁地拖着车,一副不熟路似的样子,来到巷口,便停下了。
没有继续往前走。
他面上满是几分懊恼,“大娘,早知这边这般偏僻难走,你这生意啊,我就不做了……哎,这巷子口这般逼仄,我不去了,不去了,要不你自个儿将东西抬下来搬进去?”
他取下头上的斗笠,拿在手里当扇子扇风,靠着板车,一副不愿再多走的样子。
见他是真对这桩买卖没有别的多余的好奇心,胡大娘忙拍了下胸口,暗道自己也真是的,和这家主子待久了,闷在宅子里当差,时日一长也变得疑神疑鬼了。
但是仔细一想啊,又不是什么皇亲国戚,哪有那么多好奇的想要谋害的人啊?
她虽然不知道主人家是做什么的,但看每次女主人的丈夫一副偷情似的鬼鬼祟祟赶来的样子,她便心下不齿。
暗想这或许就是养在外头的外室,哪里是正儿八经的夫妻呢。
还掩人耳目地每月初一十五来,弄得跟真的似的,哪家正室是专门弄个宅子跟关起来似的养在外头,不让出门的?
胡大娘将钱袋拿出来,多给付余生几枚铜板,腆着脸笑了两声,语气带着哄劝。
“别啊,小伙子,你看着要比大娘年轻壮实多了吧,怎么好意思让大娘一个老妇人自己搬这么沉的东西咧!这样,我多给你几个铜板,你就当辛苦一回,帮大娘将东西搬去里头宅子门前就行。以后啊,大娘采买东西啊还想着你!成不成的?”
付余生一副被几个铜板吸引住目光的样子,立时眉开眼笑,一把将铜板拿过来,用衣裳的下摆搓了搓,然后笑起来。
“成,成,大娘你这么大方,话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得给您好好将东西搬过去,这才像是要做长期生意的样子,对吧?”
“你小子,他们还说你憨,我看你咧,一点都不憨的,精着呢!”
胡大娘笑着点头,等付余生将东西扛在肩上,她领着路,笑他道。
付余生假装难为情地低头嘿嘿了声,“那人总不能和铜板过不去吧,我是不聪明,但我爱钱啊,我还想攒够钱了娶个漂亮媳妇咧!”
“呵,你倒是实诚。”
胡大娘跨过水坑,“当心点,米别摔水坑里了。”
“大娘对我实在,我也不好忽悠您不是?哎,大娘您这个岁数了,怎么家里的男人不出来帮忙呢,让你一个人出来置办这些,也太不像话了。”
胡大娘听他没有个好奇只是数落的口吻,表情才没有多大变化地接了话茬。
“这好的东西哪里是我用得起的……咳,这是我远方表侄女要的,她啊,从前也是个富家小姐,虽然家道中落,但也不愁吃喝穿的,便要的都是些好东西。
我也没什么事做,就过来照顾照顾她。”
付余生知道她在胡诌,但还是一副恍然大悟的口气,“我说呢,大娘穿着和我差不多,但你还别说,这挑的粮食啊肉啊,那可是我这快二十年来,自个儿都没尝过的好东西呢!
哎,真是羡慕这些个富家公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