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胜正。
就算没有胜算,这不,还有她在么?
她这般的自信和笃定,叫阿羽也情不自禁地顺着她的话,有了信心。
心里安定了下来。
这时——
“不好,小姐,他们带了,带了海兽?”
阿羽没见过这样的怪物,像龙又不是龙,凶猛地吃人。
那海匪首领居然骑着一头……蛟还是海蛇一样的巨兽,这是打不过了就想用怪物来对付夜国军队?
闻言,楚乐瑶手里的白棋缓缓落下,她手一顿。
看着下错的白棋,不禁苦恼地皱着眉头,叹了一声。
起身,抖了抖自己雪白的披风。
“海兽么……”
一边走,脚下生风,一边手快速地将脖子上挂着的银哨拿出来。
看来她还是得用上御兽决了。
“小姐,不可出去。”
阿羽却在门口处,伸手拦住了楚乐瑶。
“姑爷吩咐过,不管外面发生了何事,你都不能出去。”
她定定地看着楚乐瑶,满眼的不赞同。
楚乐瑶没有坚持,她只是掀开帘子一角,待看着外头被海兽肆意吞食入腹的士兵,他们生前最后发出的,是凄厉的叫声。
她认得其中一人,他说他想回家看望家中母亲……
但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便是战争的残酷。
没有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胜利的战事。
一将功成万骨枯。
大家最后或许记着的只是一代名将,谁来记得那些白骨埋他乡,连一个名字都不会被记录在史册之上的无名将士?
就像是她,她只记着这人的声音,想起来他昨夜的谈话。
却也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他家住何处,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出去。”
楚乐瑶缓缓拿起了哨子,耳边是将士们的惨叫声,海匪嚣张狂妄的笑声,两方的厮杀声,兵器交接之声。
她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听。
只听着那海兽嘶鸣的声音。
御兽决,用心去感受你想御之兽,效果才能达到极致。
唯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控制它。
不,与其说控制,不如说安抚。
她缓缓吹奏起御兽决的曲子,闭上眼,耳边听到,感受到了这头海兽的愤怒还有失控。
它被海匪抓住,驯服,操控着,但它依旧是保持着猛兽该有的血性。
所以它残暴地以食人为手段,减轻它的烦躁和不安。
安抚它的情绪,让它从狂躁中镇定下来,再去用温柔的力量驯服它,让它回到该回到之地。
——回海里去。
——回你该回的地方去。
——回家吧。
楚乐瑶这次没有像从前那样,吹曲子时面色难看和苍白,她表情很是安宁,带着一股温柔的力量。
不仅是那头厮杀中的海兽变得温顺下来,就是原本杀红了眼的两方,都不由得被这首曲子抚慰,感到一股思乡之情。
有的海匪缓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回家?
可是他们落海为寇,哪里还有他们的家?
他们都快忘了,他们也是有一家老小,也有过亲人爱人孩子的个体了。
从什么时候起,出海打渔,变成了出海打劫来往商贩,再逐渐的,从这物欲之中,丧失本性,迷失自我?
“你这畜生,你要做什么?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杀了那个吹曲的人!”
首领正叫嚣着,他坐下的海兽开始反抗挣扎,想要从他手中的锁链中挣脱开来。
宁筠瞄准机会,一箭射出,直接射中这首领的咽喉。
首领手一松,从海兽身上摔下去。
海兽尾巴一甩,仰头长啸一声,随即尾巴拍打在这首领身体上,将他拍进了沙土里。
它咬断了锁链,周遭的海匪下意识吓得后退,给它让开了一条路。
就在他们以为挣脱束缚的海兽要回到海里去时,却见它快速地游弋,直冲陈猛的营帐。
宁筠定睛一看,直接飞身朝楚乐瑶那边跑去。
正要举起剑朝海兽的脑袋刺下去时,却见这海兽呜咽了一声,伸着脑袋,顶开了营帐窗帘一角。
将脑袋靠上去,此时,众人只看见,一只莹白如玉的小手,缓缓从窗帘伸出,轻轻地在海兽的脑袋上,摸了摸。
海兽像是雏鸟似的,依恋地蹭了蹭她的手心,然后在曲子逐渐温柔和欢快之后,依依不舍地朝大海的方向游去。
这一幕,震撼了所有人。
甚至有将士傻愣愣地丢了兵器,跪下来。
“神迹——神迹啊!”
“神迹现世,天佑我夜国!昌盛延绵!”
“神迹现世,天佑我夜国!昌盛延绵!”
海匪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