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点头。
作为靖难时期就跟着朱棣,为朱棣出谋划策的功臣,金忠所在的府邸离皇宫也不远。
登基后的朱棣对待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老兄弟,更是十分大方,金忠的府邸虽然比不上纪纲,但毕竟是当朝的二品大员,该有的排场并不寒酸,占地面积同样也不小。
朱瞻基出了皇宫,也就是十来分钟就到了金府。
朱瞻基人还未到,就已经有人提前通报了去,刚到金忠府邸,就已经有人站在门口迎接了上来。
“金尚书如何了?”
这些人行完礼,朱瞻基没有跟这些人客套,直接开口问道。
听到朱瞻基问话,为首的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道:
“有劳太孙挂念,刚刚御医已经在给父亲诊脉,想必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了。”
几人说话间进了院子,朱瞻基来到金忠所在的屋子外,也没直接进去,免的打扰到里面的御医诊脉。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一个身上穿着绿袍,秀着黄鹂的御医从屋子里推门走了出来,看到朱瞻基时,这御医愣了一下,赶紧上前行礼:
“臣太医院崔格参见皇太孙殿下!”
朱瞻基抬抬手示意其免礼,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御医看了一眼朱瞻基身边的几人,然后小声对朱瞻基道:“太孙殿下,金大人年事已高,加上这些天日夜操劳,应该是昨夜受了冻,如今只看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了!”
“有其他医治办法吗?”
朱瞻基闻言心中一沉,这话几乎是差不多给金忠下了死亡通知了。
金忠可是靖难里面难得的太子一党。
金忠一但出了问题,朱瞻基估计靖难的那些功臣许多人心思都会开始浮躁起来。
虽然朱瞻基知道自己的位置没人动摇的了,但是至少会很大程度上的影响到自己以后的步伐。
毕竟自家无良爷爷玩的那一手“好好努力”影响力绝对不能小看了。
除了这些,金忠对他可以说,也是极好的,他要杀纪纲,是金忠二话不说就同意了封锁城门,并且亲自调遣御林军包围的纪纲府邸。
这其中凶险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纪纲的老底没有抖出来,作为皇太孙的朱瞻基可能不会出事。
但是调集兵马的金忠,绝对会成为朱瞻基的替罪羊。
崔御医沉思了一下,开口道:“太孙殿下,若是金尚书愿意静养,只要这短时间不出意外,臣有三成把握!”
三成把握已经不算低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要好,朱瞻基闻言松了口气,点点头就道:
“好,既然如此,这段时间你便留在金府,以便随时照顾金尚书,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崔御医愣了下,然后点头应是道:“臣领旨!”
朱瞻基正想还说些什么时,房屋再次被打开,是个伺候的侍女,出来后看到朱瞻基赶紧行了个礼道:“老爷请太孙殿下进去!”
朱瞻基闻言点点头,知道这是金忠醒了,就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温度很高,金忠面色有些惨白,很难想象一个半天不见的人,居然会突然变成这幅模样。
朱瞻基走到床前,金忠挣扎了一下,想要起身却没能使上力气,随即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劳太孙挂念了,还请太孙恕老夫不能行礼了。”
朱瞻基安慰道:“金大人说哪里话,我能坐在太孙的位置上,都是多亏了金大人当年在爷爷面前美言,就算要行礼也应当是我行礼才是!”
朱瞻基说的是永乐九年时的事情,事实也就像朱瞻基说的那样,朱瞻基现在能坐在太孙的位置上,确实是有金忠在朱棣面前提议的功劳。
否则,朱瞻基说不定现在也还只是个皇长孙身份,别看太孙和长孙只是一个称呼上的差别。
事实上,长孙哪怕再受宠,都是臣,而太孙却是君,是主子,两者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金忠闻言笑了起来,他其实很早之前就十分看好这位太孙殿下的,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位皇太孙属于嫡长孙。
笑了笑,金忠才道:“太孙可知老夫叫太孙进来所谓何事?”
朱瞻基感觉这老头好像是在交代后事,他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就并没有回答,而是道:
“我已经安排了太医院的崔御医这段时间随时都呆在您这里,兵部的事情也交给了杨士奇,您这段时间安心静养即可,等过段时间病好了,兵部的事情还是需要您去处理的。”
“杨士奇吗?”金忠闻言点点头道:“此人心思缜密,以布衣之身入翰林,其人才华在朝堂上也是有数的,加上之前也在兵部任事,对兵部也是十分熟悉,兵部交给他很好,太孙殿下日后应当对其多加重用才是!”
朱瞻基点头,这种事情,他自然是明白的,毕竟三杨的才华都是经过历史证明的存在。
要不是这三人死的早了几年,自家那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