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朱瞻基提到沈文度,张懋立即就道:“殿下请稍等!”
张懋先将朱瞻基带到了一处看起来比较干净的房子里。
看模样,应该是诏狱主官办公的地方。
嗯,也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办公室!
朱瞻基坐在上首的主位上,让人上了茶。
张懋这才去带沈文度。
毕竟沈文度不是解缙,一个商人,在老朱头的影响下,哪怕富可敌国,其地位也几乎等从于最低等人的身份。
朱瞻基自然也不会自降身份的主动去见。
等了大概四五分钟时,一个囚衣上浑身血污的中年男人,手脚上带着镣铐被两个锦衣卫就带了进来。
应该是张懋已经给沈文度介绍过朱瞻基的身份,一进了屋子,沈文度看见坐在上首悠闲地喝着茶的朱瞻基,立即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草民沈文度叩见皇太孙殿下!”
他说话时带着颤音,跪在地上时,更是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朱瞻基见他这副模样,估计是已经吃够了诏狱的苦头,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慢悠悠道:
“听说你是沈万三的后人,说起来沈万三此人也是一位奇人,只不过其心思不纯,原本是死有余辜,幸得太祖宽宏,方才恕其死罪,你既然是沈万三之后,应当感念太祖皇帝恩德才是,但是你却投靠了纪纲这个国贼,每年还会给纪纲按时上缴供奉,让纪纲得以打造兵甲,以图不轨,原本按规矩,即使把你凌迟了,也实属正常,不过嘛……”
朱瞻基说着一顿,瞥了一眼沈文度,悠哉的继续品起了茶,没再继续说下去。
跪在地上的沈文度闻言,脸上却立即露出一丝喜色,连忙抬起头道:
“太孙殿下,草民对纪纲谋反之事并未知晓,还请殿下明查,草民愿意献上全部家财,以示诚意!”
“不知所谓!”
朱瞻基随手放下茶碗,瞥了一眼沈文度,一脸不屑,道:“你到现在还觉得你那些家财,还能由你做主不成?”
顿了一下,他看向一旁的张懋道:“张懋,你告诉他,谋反是什么罪?”
张懋闻言走了出来,对朱瞻基拱了拱就道:“谋反之罪在我朝属于十恶不赦之罪首,遇赦不赦,一经发现,所有同党,一律处以极刑,抄家凌迟,夷九族!”
等到张懋说完,朱瞻基这才看向被吓得满头冷汗的沈文度,冷笑一声道:“你现在听清楚了?”
听到朱瞻基的声音,沈文度一个哆嗦,颤声道:
“草……草民……草民听清楚了!”
话落,他又立马重重磕了一个头,带着几分哭腔哀求道:“可是草民冤枉啊,草民真不知道纪纲要谋反,如果知道,就是给草民一百个胆子,草民也不敢啊!”
朱瞻基一脸讽刺道:“冤不冤可不是你说了算,本太孙来这里也不是来听你喊冤叫屈的!”
沈文度听到前一句还一脸绝望,但听到后面一句时,立马脸上重新燃起了希望,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稻草,急忙道:
“太孙殿下有用得着草民的地方,太孙殿下尽管吩咐,草民万死不辞!”
“还算有点脑子!”
看到沈文度反应过来,朱瞻基撇撇嘴,随即从怀里随手掏出一块令牌,扔在了沈文度面前,然后道:
“这是锦衣卫的百户身份令牌,拿着这块令牌,你以后便是锦衣卫的人,纪纲之事也可以借此勾销,更可以借此出入诏狱,通过张懋,有资格让他来找我。”
沈文度闻言脸上喜色不加以掩饰就露了出来,连连磕头道:
“谢太孙!”
“先别急着谢!”
看着一脸喜色的沈文度,朱瞻基又补充道:“有得到就要有所付出,从今往后你挣的每一分钱,都必须上交给我,而且每年不得低于一千万两白银,此事你可能做到?”
“这………”
刚刚的喜悦刹那间陡然无存,沈文度这一刻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张了张嘴,看向朱瞻基,满脸不可思议的反问了一句道:
“一………一千……一千万两白银?”
“嗯!”
朱瞻基点头!
“太孙殿下,草民,草民………”
沈文度感觉自己快哭了。
这位皇太孙怕不是对钱一点概念都没有吧?
每年一千万两白银?
把他所有家产都算是,他也交不了啊!
他能赚钱是不假,但是这些年赚的越多,名声就越大,名声越大,随之而来就是各种打点。
因此实际上落在他手里的钱财并不多。
所以别说一年一千万两了,就算是把他剁碎了,按两去卖,也卖出不一千万两啊!
朱瞻基瞥了一眼沈文度,继续道:“当然,我也知道以你现在的本事,你也不可能能赚到一千万两,所以我给你一个机会。”
听到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