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变得有些无助的孙若微,朱瞻基也不管她,淡淡道:“所以我说你们天真,连自己背后的主子是谁都不知道,就开始给人卖命,被人卖了,还在给别人数着钱!”
“在我看来, 你们以为的复仇,其实何其可笑?你们始终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不可能,你说的我都不知道,不可能是这样的,我不认识你的二叔,我连他见都没见过,不可能………”
孙若微拼命摇着头。
这一刻她其实心里对朱瞻基的话已经相信了大半。
想到哪个她们始终见不到正脸的人物。
那个高高在上的人。
一切的一切, 原本很多说不通的东西,都在瞬间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但是现实的残酷却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她们从小埋在心底的追求,在这一刻变得如此血淋淋的。
无法接受她们所谓的报仇,却成为了仇人手中的棋子。
朱瞻基看她这幅样子却笑了,放下二郎腿,放缓了语气道:“其实这些东西是真是假,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你自己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你自己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不是?”
“既然你心里有了结果,又何必再去抱着什么侥幸!”
朱瞻基说着站起了身子,然后淡淡笑道: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应该能想明白,其实我给你的选择, 才是你最好的选择,想活着, 想见到你的妹妹, 就乖乖的听我的话,该忘记的就忘记了, 该撇清的东西,也撇的干干净净,不然没人救得了你, 我希望你能明白该如何选择?”
说完,朱瞻基估计着解缙那边事情应该也结束了,就对一旁的张懋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身又向来的方向走去。
路上,张懋欲言又止。
朱瞻基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一个蠢的女人罢了,以后会是我手里一个很好的棋子!”
张懋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了。
他其实想问朱瞻基的是是不是想把这个孙小姐收进房中去。
毕竟朱瞻基对待孙若微的态度有些让他拿捏不准。
而且这个孙小姐长得也是不差。
这么一个人留在诏狱里,对他来说也是个不小的压力。
万一朱瞻基想收进房中,那么以后这就是主子。
自然就需要更加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不过听到朱瞻基这话,他心里也大致知道了自己该怎么对待这位孙小姐了。
两人回到解缙这边的牢房时,这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一群老大不小的老头,一个个不是顶着一个黑眼圈,就是鼻青眼肿的。
朱瞻基有些佩服解缙的战斗力,该说不说,虽然面对的都是一群老头子,但是一个打一群,还能打出这么一副战果,战斗力还是不低的。
“臣等参见太孙殿下!”
看到朱瞻基到来,一群刚刚结束战斗的老头,立即一个个开始行礼。
解缙也在人群里面,这家伙应该是酒醒了。
估计也知道自己被朱瞻基算计了,看向朱瞻基的目光里,透着几分幽怨。
像极了独守空房的怨妇。
朱瞻基也不看他,毕竟坑了别人,笑了下,转过头看向其他人道:
“想必解先生已经把我请各位老先生来此的目的告知了各位吧?”
人群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头闻言抬起头,脸上露出几分复杂的目光,其中一人拱了拱手,一脸苦笑道:
“听闻太孙殿下想要开办一些新的学院,恕臣直言,为往圣继绝学,殿下的想法是好的,只是这将臣等请进诏狱的做法恕臣实难认同!”
“嗯,这位老先生应该就是王景彰王学士了吧?”
朱瞻基拱了拱手,对这人刚刚出手打解缙有些印像,就笑道:
“还请王老先生多加体谅,既然解先生已经和王老先生沟通过了,王老先生也应该知道我想要各位老先生写的书,不是什么一般的书籍,而是覆盖了天文,地志,经济,民生,文学,工匠,医典,农艺等等方方面面的书籍。”
“本来写这些书籍也没什么,只是我打算将这些书籍作为教材一事,在学院还没开办前,需要一些保密,以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故此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
朱瞻基话落,王景彰身后立即站出来了一个年轻些的老头,大声呵斥道:“太孙殿下既然知道这些书籍作为教材,会引起误会,为何还要一意孤行,岂不闻圣贤之道,方才是真正的学问,如果一些奇技淫巧也能搬上大雅之堂,还要我等这些书生干甚?为何不让皇上用这些奇技淫巧来治理国家?”
这人话落,王景彰脸色瞬间一变,刚想说些什么,就见朱瞻基已经看向了开口之人,淡淡问道:
“这位是?”
那人脸色不变,一脸正气盎然道:“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