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绝无意见!”
听到朱瞻基的话,夏原吉和蹇义想也不想就摇了摇头。
这特码谁敢有意见?
报纸很明显就是为了辅助宣扬朝廷政策的手段。
而且民间本来也有邸报的存在,这位太孙殿下更是说了免费将报纸送给大明的百姓,这东西又不涉及盈利,那就成了善政,
别说他们本来就没想过反对了,就算想反对, 他们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难不成还要反对天下的读书人了解国家大事?
这消息传出去了,哪怕是不用宣传,估计都得被人指着鼻子骂吧?
两人的反应都在朱瞻基意料之内。
主要是夏原吉现在和他关系也不错,加上新盐的事情,夏原吉更是于情于理都会支持他。
而蹇义就更加简单了,蹇义其实还有一个差事, 那就是太子詹事。
太子詹事这个职务一来是辅导太子, 二来则是替皇帝传话的,可以说把蹇义算作太子党都不为过。
而有了这两人首肯,朱瞻基心里这下最后一点顾虑也算是放下了。
六部最重要的无非就是户部,吏部,以及兵部。
至于礼部,刑部,工部,这三个部门话语权是远远不及这三个部门的。
而现在夏原吉站在了他这边,兵部的金忠虽然病重,但是杨士奇代兵部尚书,也是站在他这边的。
他唯一拿捏不准的就剩下这个蹇义了。
毕竟吏部号称六部之首,吏部尚书更是号称天官,位高权重,可不是说说。
不过蹇义这个人他还是了解的,自家老祖宗都夸这人老实, 有能力。
为了把蹇义留给建文, 特意把蹇义在身边留了足足九年,只不过朱允炆虽然知道老头的心思,也给蹇义升了官, 但是就是不用蹇义。
把蹇义一直边缘化,齐泰,黄子澄当道,上马就是各种各种改革,这才导致蹇义与建文离心离德,自家皇爷爷进应天后,蹇义也没有丝毫犹豫就主动投靠了过来。
“既然两位尚书都没有意见,那咱们就再说说别的事吧!”
朱瞻基笑笑,然后继续道:
“李时勉一事让我对国子监很失望,为人师表者,却是个争名逐利的反复小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更别说是老师和学生了,这让我对于由李时勉这个人教导出来的学生能力品行也不得不有所怀疑。”
朱瞻基说着,看了夏原吉和蹇义两人一眼,然后才道:
“所以我有个想法,想要和二位尚书商议一下。”
朱瞻基这话落下来,夏原吉和蹇义两人脸上露出一分苦笑。
说起来他两原本就是来打听个事情而已。
现在倒好,这位皇太孙可真是抓住了机会,这是不把两人彻底拖下水都不罢休了。
听到朱瞻基提到国子监,两人哪里还不明白,一个李时勉已经满足不了这位太孙的胃口了。
这是直接把目标都对准了整个国子监了。
偏偏两人还没有理由反驳,毕竟李时勉自己把把柄送到了这位太孙手里,
当老师的是个反复无常,争名逐利的小人,质疑这种人教出来的学生,
这位太孙殿下借题发挥,再恰当不过了。
“请太孙殿下明言!”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均有些无奈。
早知道这结果,打死他们他们都不来打听什么事情了。
“嗯,其实说起来,这还是我最近读书时读到先秦时的《孟子》一书时,让我有感而发啊!”
朱瞻基故作感慨的样子,一顿缅怀后,这才念道:“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朱瞻基背完,也不管有些懵逼的夏原吉和蹇义,继续道:“这话让我震耳发聩,再想想国子监现状,我觉得国子监不能在这么安逸下去了,否则这些大明未来的栋梁,一直生活在安乐中,没有敌国外患,他们就不知道进取,我大明又何谈未来?”
“太孙殿下的意思是?”
蹇义越听越懵。
朱瞻基说了一大堆,他唯一抓到的重点,就是这位太孙殿下要整顿国子监,但是具体的怎么整顿,却是听的是一脸懵逼。
什么叫大明的未来栋梁生活的太安逸了?
还有什么叫没有敌国外患他们就不知道进取?
夏原吉比较了解朱瞻基的,一听到朱瞻基这长篇的大道理下来,就知道朱瞻基十有八九在憋大招了。
所以听到蹇义开口后,他不动声色的就往后退了半步,然后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瞬间原本同级别的两人,下一刻就好像变成了蹇义为首,夏原吉跟班一样。
这点变化不大,偏偏蹇义心里还在想着朱瞻基的话,也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