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等各处的,心里总觉得要出事,便委婉地问,“世子可有应对之法?”
陆则淡淡地道,“先生不必忧心。离京之前,我会解决一切威胁……京中诸事,还要托付先生了。”
严殊心里仍有些不安,但幕僚便是听命行事,也还是点头应下,退出去了。
……
这一天对内阁而言,无疑是“兵荒马乱”的一天,内阁上下,以张元为首,连午膳也没有顾得上用。蒙古瓦剌出其不意联手出军,藩王紧随其后起兵,八个藩王里,唯有信王未动。大梁自建国以来,第一次碰上这样危急的情况,张元拿着折子,数次求见宣帝,都未得面圣。
高长海也很为难,“张大人,不是奴才不帮您传话。陛下今日闭关,特地留了话,不许任何人打扰,朝中诸事,无论轻重,皆由内阁定夺。”
张元闭了闭眼,失望而归。但回到内阁,他必须要做所有人的主心骨,面对围上来的阁臣,他也没有半句抱怨,只朝宣帝宫殿的方向拱手,毕恭毕敬道,“陛下命我等全权处理此事。事关国之安危,还望诸位同仁同心共气,不负陛下信重。”
其余几位阁臣自是都应下来。
直至深夜,太监已经来换了几次油灯了,张元才朝众人道,“圣旨已经拟好,只等明日陛下定夺。诸位大人先去歇息吧……”
内阁常有留宿的官员,因此也准备有房间。阁臣们都起身,一一与张元告别,带着一身的疲倦睡下。
睡得正酣之时,忽然被一阵嘈杂声音惊醒,只见屋外院中灯火通明,整个院子亮如白昼。有人叫了几声,守夜的太监却没一个应声,惊慌之下,披了件外套,便匆忙踏出房间。只见一男子立在庭中,廊下遍布兵甲,那男子倒是很恭敬,拱手道,“诸位不必惊慌,末将无意伤害诸位大人,还请诸位大人随我前去勤政殿……”
官员们惊慌失措,被这阵仗给吓住了,这是……兵变了?
第190章 你看,我已经赢了……
以张元为首的阁臣一行,来到勤政殿外,长长的宫道四周,站满了身着甲胄的士兵、□□手,举着的火把,将夜色驱散。本该守卫宫闱的禁军侍卫,全都不见踪迹,不知已经被处置了,还是如何。
阁臣们脸色苍白,彼此竟没有一句言语。
勤政殿是陛下的寝宫,是宫中守备最森严的地方,连这地方都已经被控制住,那整个皇宫,都已经尽在那反贼手中……如今把他们压来勤政殿外,还能如何,无外乎是威逼他们臣服,倘若不肯称臣,便是一个死字,血染青砖,命丧九泉。
陆则站在屋檐下,一身染血的盔甲,他神情淡然地看着走进来的阁臣,看到他们看清他后,面上压抑不住的愤怒,还有隐隐的畏惧。
一个阁臣压抑不住情绪,抬手指着他,脸色难看,大骂道,“陆则,你这是要谋逆吗?!你父一生戎马,赤胆忠心,你母乃先帝亲封的长公主,克娴内则,如何生出你这等犯上作乱的忤逆之徒?!陛下素日待你宽厚,你竟生此等狼子野心,天必谴你!”
陆则缓步从屋檐阴影中走出,盔甲很重,步子也很沉,一步一个台阶,阁臣们看着他从远处走来,所有的人,甚至刚刚那个怒骂陆则的阁臣,都不由得噤声了。
没人敢说话,所有人,都从心底生出一股寒意。
陆则师从其父,骁勇善战,用兵如神,谁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只用了半个晚上,就悄无声息地攻下了整个皇城。他一身带血的盔甲,面无表情走过来的样子,像极了杀神。令他们想到前卫国公,陆则的曾祖父,曾因屠城之举为御史所谏言。
张元立在一众阁臣最前面,看着陆则在不远处停下,淡淡的铁锈味已经隐约能闻见了,他脸色一白,冷静下来,抬眼直视不远处的男人,冷静地问,“世子这是何意?难道当真同钱大人所言——世子打算谋逆?”
陆则冷面若神祇般,月色洒在他的眼眸、面上,越发清冷。他长身而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面对张元的质问,陆则只很平静地开口,“张大人误会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陆某今日所为,并非谋逆,而是要……”他顿了顿,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清、君、侧、”
此言一出,阁臣们惊疑万分,原本噤若寒蝉的人群,顿时骚动起来。
陆则却并没有再解释什么了,负手而立。过了会儿,一队人押了几个人进来,其中一人奋力撕扯挣扎着,歇斯底里的声音尖锐刺耳,“你们这些贱奴!放开本宫!本宫一定让你生受万剐之刑,死后碎尸万段,弃于荒野,野狗围食!本宫要让你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咒骂声间,明安公主瞥见了陆则那张脸,面上神色划过一丝扭曲狰狞,她停下了挣扎的动作,站直了身子,微微抬着下巴,以蔑视傲人的姿态神情,冷冷看着陆则,质问道,“陆则,你这是要造反吗?!”
她身旁的胡庸,却保持了沉默。
张元看清来人,深吸了一口气,很快转头看向陆则,“世子这究竟是何意?”
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