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凤空澈的神情渐渐严肃了起来,巫九冰期待地看着他,等待着他为自己打脸。
这一次,凤空澈终于没让她失望,他严肃了神情,对着姬冰玉道:“冰姑娘刚刚脱险,如今城内纷扰,又正值半夜,不该让她离开的。”
“更何况,我们救人就到底……”
“打住打住。”
郦抚卿“呸”了一声,吐出口内的骨头残渣,又疑惑地看向了凤空澈:“谁和你‘我们’了?”
“这人不是你救的吗?难不成还是我小——小阿姐要救的?”
凤空澈被他这么一问,下意识摇头道:“自然不是。”
“那你凭什么要求我和我阿姐,对她态度还必须很好?”
郦抚卿皱起眉,上下打量了巫九冰几眼,极其不客气的吐槽:“你看她,在别人家吃个饭还哭哭啼啼,简直是个丧门星,我看着就不吉利。”
郦抚卿挑剔起人的模样,像极了往日里见到的富家公子、大少爷们,巫九冰一瞬间被触动了DNA,她下意识道:“回小公子的话,奴家不吃……”
“我管你吃不吃。”
郦抚卿翻了个白眼,理直气壮道:“你吃的我家大米,既没付银钱,又不给我们洗碗打扫,还有这么多要求?”
郦抚卿越说越气,他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眼见巫九冰又要落泪,他直接呵斥道:“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除了哭还会干什么?哭完了还要喝我家的水,喝完了还要抱怨我家的饭,半点事情都不做,也好意思死皮赖脸的留下来?路边的乞丐得到一铜板,都知道叫一句‘好人一生平安’。在鸡圈撒一把米,鸡吃了都知道下蛋。”
说到最后,郦抚卿又酸溜溜地看了眼姬冰玉,不满地轻哼了一声别别扭扭地开口。
“我们都很久没一起吃饭了,你还背着我和别人吃兔头!哼,等……等爹回来,看她会不会收拾你。”
……草(一种马上要给大师兄找到的植物)!
姬冰玉目瞪口呆地看着郦抚卿一顿输出后的突然变脸,心中如万千草泥马奔腾过山路十八弯。
不、不愧是大师兄。
早在曾经暴打禹倩雪时,姬冰玉就发现自家的大师兄似乎有成为柠檬精的潜力,然而她万万没想到,大师兄的柠檬潜质,竟会在此时忽然发作?
不是,她不就是不就是吃个兔头吗?
姬冰玉被郦抚卿幽怨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寒颤,您这一幅看着负心汉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止是姬冰玉,就连凤空澈也被郦抚卿最后的神奇转折弄得蒙了一瞬。
他有心想要让对方改过,却突然发现,对方说得……似乎无可挑剔?一桩一件,都是对的?
巫九冰垂眸,掩去了目中厉色,上前一步:“是妹妹不好,妹妹给姐姐赔罪了。”
她随手端起了酒杯,姬冰玉眼睛一眯,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下一秒,巫九冰像是被人推了一把似的,直接倒在了原地,一杯酒也正好泼在了她自己的身上,正顺着领口,一点一点地往里渗入。
姬冰玉皱起鼻子,和郦抚卿对视一眼:“又浪费粮食!”
郦抚卿眉头皱得更深:“一会儿还要清洁地板!”
唱作俱佳的巫九冰:???
你们在搞什么东西啊!谁来关心一下我!
倒是真有人关心她。
凤空澈下意识看了眼巫九冰,正对上巫九冰含泪的双眸和发着颤的身体,他微微一顿,终究是怜悯之心占了上风。
“即便小冰姑娘有错,你也不该如此无情。”
姬冰玉挑眉:“不该?”
凤空澈坚定道:“是!无论如何,阿妹当以宽容之心待人。”
哟,这话就有意思了。
姬冰玉撩起眼皮:“凤哥哥,你大概是忘了,此处院落,如今是我的房产。”
郦抚卿一听,更是来劲儿了。
“既然是我姐姐的房子,又不是你的,你这人凭什么自作主张将人带回来?”郦抚卿“呵”了一声,“也就是仗着我不在,不然早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凤空澈蹙着眉,下定决心要好好摆正一下姬冰玉和郦抚卿的三观。他刚摆出了一幅知心兄长的模样,还不等下一句话出口,就听门外再一次传来了敲门声。
除去巫九冰之外的三人心中一紧,互相使了个眼色,不约而同,一起走去前院开了门。
毫不夸张的说,在门被打开的一瞬间,姬冰玉好似看到了雪腴峰上覆着的皑皑白雪,清高出尘,又因落于凡尘之中,总是带着些许红尘撩人之气。
门外的女子,亦是如此。
她一袭白衣曳地,胜过千重之雪,浑身上下不带一丝坠饰,偏又生得高挑,立在那里时,身披月光,如同皓雪化形,神女降世。
见有人开了门,白衣美人盈盈一望,一双眉目似蹙非蹙,自带着一股忧郁动人,脸色苍白,让人察觉她似乎带着病,却又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