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什么悟?灵性啊!灵性知道吧!”
“真是辛苦你了,继续加油啊。”姬冰玉似模似样地伸手打算拍拍雁询子的肩膀,可一伸出手却发现距离太远,而她又懒得起身,于是姬冰玉便换成在空中虚虚拍了两下,“当然,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半柱香的时间里,一定能够让我看到新的一版的,对吧?”
……这已经是第九十九版了。
附身在管家身上的雁询子还没从自己的脑补中回过神,就被姬冰玉劈头盖脸一顿阴阳怪气,此刻正木着脸低头思考。
为什么面前人的语气和笑容都那么令人眼熟?
雁询子苦苦思索也没有找到答案,到底是老谋深算之人,此刻越是注意到姬冰玉的特殊,雁询子越是小心谨慎,不敢肆意出手。
当然,若非姬冰玉的心性委实过于坚定,而雁询子的分神一缕完全无法悄无声息地改变姬冰玉的思维,以无法让她在这清一尘寰图中神不知鬼不觉地陨落,雁询子早就把她弄死了!
此时的雁询子尚未发现,除去姬冰玉心性坚定外,如今所处的清一尘寰图,似乎对姬冰玉的限制也越来越小了。
……
夜色降临,微风吹拂,月色朦胧若纱衣笼罩,即便是在幻境之中,也是少有的安静祥和。
在这样的美景之中,老态龙钟的雁询子不得不咬着牙,继续修改图纸。
这就是清一尘寰图的奇特之处了,除非是技高一筹,用绝对的实力碾压,暴力破局,否则必须按照逻辑行事,并且谁的心性更坚定,清一尘寰图就会遵循谁的心意行事。
譬如现在姬冰玉的心性极为坚定,几乎到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饶是得到了极恶魔君支持的雁询子也无法与之抗衡——除非他不怕暴露自己,用蛮力破局。
显然,现在雁询子还能保有理智。
小不忍则乱大谋。
雁询子愈发受到了魔气影响,眼神发狠,瞳孔全然被暗沉的赤色浸染,透着沉甸甸的血腥气。
清一尘寰图中的弟子都是四大门派中的佼佼者,用他们来威胁外面的人最是合适不过。而四大门派的长老听从了他的号令,那么那些留在门派中没有前来的弟子就更是不会反抗了。
至于那些小门小派,根本不足为惧。
当然了,到了最后他们都得死,能活下来的,唯有自己而已。
雁询子在百年间不断周全计划,早已把修仙界安排的明明白白。
等外面的人借此机会将这群来参加比武的门派一网打尽,他定然要给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一个教训。
把姬冰玉大卸八块处以极刑自然是必要的,还能威胁到她的,就是她的那些同门了吧?对于这些恪守所谓“正义”的正道子弟而言,倘若看见一个个同门在自己眼前死不瞑目,想来更为难受吧?听说长清门的弟子各个清高孤傲,想来享用起来,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夜幕中,藏在屋檐的阴影中,雁询子裂开嘴角,扭曲地笑了起来。
等同门七窍流血,那美妙的红色血液顺着地上的缝隙淌到她的脚底时,不知道那时候,这“姬家最后一人”总是生机勃勃的脸上,会出现怎样的表情呢?
光凭借这些想象,雁询子都觉得畅快。
……
姬冰玉不知道雁询子在想什么,不然她恐怕当场要打开雁询子的,掏出他的脑花放在他的眼睛前,让雁询子好好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而此刻姬冰玉只觉得雁询子吵闹。
怎么这世界上还有人干活干着干着还能笑出声?
姬冰玉百思不得其解,她此刻正懒洋洋地瘫在躺椅上昏昏欲睡,享受着来自焚心之魔打扇端茶的浮乌,感受着属于资本家的岁月静好。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因有人被迫负重前行。
半梦半醒间,看到雁询子还在改稿,姬冰玉欣慰一笑。
尽管忘记了面前这个“雁管家”到底是曾经合作过的那个甲方,但是能让自己这么记忆深刻以至于在梦境中都能依稀辨认出身份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遥想当年她在梦中大战哥斯拉,与类人猿交手,还三进三出新秀试炼何等风光——
等一下,“新秀试炼”是什么?
翘着二郎腿的姬冰玉沉默了一秒,指尖微动,转了下手边的葡萄,总觉得有点奇怪。
明明这场梦境比之以往算不上什么,可姬冰玉心里就是觉得不太舒服。
她觉得自己少了很多东西。
比如一支可以转来转去的笔,比如一堆可以吃的、有滋有味的符纸,比如……
比如一把可以让她跳起来打爆某些人狗头的唢呐。
姬冰玉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正在忙碌的雁询子。
清一尘寰图看着时间飞逝,其实也不过时短短一瞬。姬冰玉已然察觉到场景的跳跃,不过她觉得在自己梦中,倒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说起来,这东西耐心还真是好,明明好几次看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