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她只记得萧清绝破碎崩溃的口申口今,久久地充斥在那个漫长又黑暗的夜里。
清醒过来后才恍然发觉,她把人欺负的狠了,道了很久的歉,直到因他被送去守了皇陵,萧清绝都没有说原谅她。
那是唯一一次,她没有哄好他。
赵云寰回忆到这里,心里已经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好像既痛且哀。那种痛,不是刀切般的干净利落的钝痛,而是仿佛有一根看不见的细线,一点点的缠紧了她的心口,缠的她喘不过气来。
“不过醉酒之言,怎的也当真了。”赵云寰苦笑的看着他,眼神略有责备。
“后来……后来我在你的书房无意间看见了那些铁器。我以为,是你准备的。”萧清绝似乎也陷入了回忆里,喃喃的自语。
“我以为,你是真的起了心思。你那样……你那样的人,怎能称帝?”
那个时候的她,若是称帝为王,百姓还有活路么。
“我那样的人?我怎么了?!”赵云寰瞬间脸色不好看了,不服气的瞪着他道。
“你!你不学无术,自私霸道,耽于享乐,还……还纵情酒色!”萧清绝简直要被她的厚脸皮惊呆了,“你口碑有多差,你不知道吗?”
赵云寰也呆了。那时的她,有那么差劲吗?
她确实生性一爱玩爱闹了些,但……纵情酒色,又是从何说起。
“什么纵情酒色,我当时,是真的喜欢你。”她忍不住为自己辩驳。
“你那是喜欢吗?你明明是,是……”萧清绝咬紧了嘴唇,控诉的看着她。而后羞怒交加的偏了头,委屈不已的道:“你不过是喜欢我的脸,馋我的……身子罢了。”
“我……我没有……”
赵云寰难得的心虚。
喜欢他,绝对是真的。但馋他的身子……这句话……似乎也没有办法……反驳。
那时候她简直就是J虫上脑。天天缠着他,不是亲亲抱抱,就是做那些个事情。难不成就因如此,反而把那些炙热,浓烈的爱意,给掩藏住了?
“你若不是,那你今晚不要碰我。”萧清绝撇着嘴控诉地看着她。
那怎么能行?
赵云寰将他的身子掰过来,让他正视着自己,看着还在闹小别扭的人。然后低下头,在他的鼻尖慢慢的落了一个清浅的吻。
“清绝……”
她念着他的名字,是极为缱绻温柔的语气,“我从未喜欢过一个人。你予我而言,是乍见之欢,是久处不厌。我对你,有着自古以来男女之间骨子里的情不自禁。”
“我原是一个双手空空的人,意外的捡到了世界上最美丽的宝石。”
“我欣喜若狂,又担忧恐惧。我怕别人看见觊觎,又觉得这么美丽的东西,不该归属于我。”
“我做了错事,把它藏的太深,握的太紧。被它割伤了手,又差点捏碎了它。”
“如果我说,现在的我,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它,已不惧将它示于人前。你说,这颗宝石,是否还愿意让我捧在手心。”
萧清绝沉默的看着她,眼泪从嫣红的眼尾静静的滑落了出来。
“我那时,欺负的你疼了是吗?”
“没有。”萧清绝哽咽道“我当时,只是太难过了,才会哭的那么狠。”
“别哭了。”赵云寰安抚的吻了一下他的眼尾。
一双手不知不觉的环上了她的腰间,萧清绝在她的怀里无声的抽泣起来。
赵云寰感受到胸前的湿润,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道:“算了,既然哭都哭了……那便,哭的久一点儿吧。”
萧清绝果然在她的怀里哭了一夜。
第二日晨起,嗓子都哭哑了,醒来见到她也没个好气。转过身只留给人一个冷漠的背影。
赵云寰:“嘶……”
这祖宗把翻脸不认人这一套,使得当真是炉火纯青。
她掀了帷帘,扬声喊屋外伺候的疏雨:“拿把小剪刀进来。”
萧清绝听到后,默默的将双手交叠,藏在胸口。整个人往里挪了挪,贴近床最内侧,然后,头埋进了被子里。
疏雨不明所以的将东西反手递给赵云寰:“主子大清早要剪刀做甚,小心伤着。”
叮嘱完便识趣的出去了。
赵云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身侧被子里鼓起来的一团道:“这王府养的猫儿,当真是不知好歹。它既喜欢我摸它摸得舒服,叫的那般勾人。偏还要伸了爪子挠我,你说该不该罚它?”
萧清绝闷在被子里,小声哼哼:“你作为一个女子,气量怎的这般小。也值当的跟只猫儿计较么?”
“当然……”赵云寰捏着他被子一角拽了拽,纹丝不动。她轻笑一声,手指从他腰间的一处寸寸摸了上去。
萧清绝僵直了身体不敢动弹,呼吸明显的粗重了不少。
他没想到的是,赵云寰从缝隙里拉出了一截青丝出来。她趁着萧清绝没有感觉到,咔嚓一声,剪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