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识实务者为俊杰,如今羽林卫跟京兆府可都在我手里,据我所知,她赵云寰的兵马,还远在千里之外呢。尤其是你,花大儒,若是你有玉玺的下落,不如赶紧说出来,也省的我们之间,落到个不好收拾的下场。”
赵云知笑得极为得意,摆摆手,羽林卫的刀剑已经架到了花朝飞的脖颈。
“呵。异想天开。”花朝飞不为所动,梗着脖子啐道。
赵云知却也不见气,使了个眼色示意羽林卫动手。她早就看这人不顺了,处处跟她作对不说,连个儿子,都守得紧紧的,碰都不让人碰。
羽林卫提刀的手腕一紧,眼看着就要见血。
众位大臣的心也难免提了起来。
“慢着!”殿外有人忽然喊了一句,紧接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这人赵云知并不认得,但她认得这人手底下提着的血淋淋的头颅,正是羽林卫的总统领顾影。
“右统领?”有人打破了她的疑问。此人正是羽林卫的右统领傅婵。只是赵云知一直与顾影来往,根本没有注意到她手下这人。
这次骚动的换成了羽林卫的人。
“羽林卫只效忠女皇,太女谋害陛下,根本当不得羽林卫的衷心。”她说话声音洪亮,掷地有声,与此同时,殿外已经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弓箭手。
将整个大殿给包围了。
“尔等只是奉命行事,与此事无关。如今贼子顾影伏诛,还不速速退下。”傅婵铁甲在身,煞星似的站在门口,对着羽林卫的人冷道。
其余人互相看了几眼,都有些松动。傅婵瞥了一眼其中的一个,只见她缓缓的松下了手。接着起了连锁反应,剩下的都提刀剑退了下去。
赵云知怨毒的看着他们。“早知道今晚不会那么顺利,不过诸位也别太着急了,今夜离家这么久,难道就不担心家中的亲人吗?”
说着,太女的目光越过大开的宫门,遥遥看着城墙以外的地方。天边浓烟四起,火光隐隐的耀到了宫里。
“怎么回事。”不少大臣骚乱起来,担忧的看着外面。
“赵云知,你做了什么。罪不及百姓,你别犯浑。”花朝飞冷肃的道。
“花大家放心,这场风波不会波及百姓,我不过是想请大家的亲人来,见识一下诸位这一副副忠心耿耿的模样罢了。”
“你看,这便来了……”太女笑道。
笑着笑着,太女的表情凝住了。
只见京兆府押过来一个个哭天喊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府中正君跟一院子的小侍。
“太女救我……”
“太女救命……”
“怎么回事?”要知道沈清越是第一个跟她投诚的人,她还曾帮她对付过老七,当时就表露出有投靠之心。
赵云知怀疑过任何人,唯独没有怀疑过她。她一直将人当做心腹对待。
“沈清越,你敢背叛我?”赵云知目眦欲裂,恶狠狠的看着沈清越道。
“一臣不侍二主。清越从未有过背叛之心。”沈清越如松玉萧萧肃肃,朗声拱手。
“那你……”赵云知突然明白了,她从一开始,就是赵云寰的人。
“皇妹,真的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赵云知如坠梦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可置信的道。“但我是母皇钦定太女,你能耐我何。就算你强行上位,也堵不了天下悠悠众口。”
“皇姐错了,寰儿只希望母皇长命百岁,从来没有过取代之心。此间事了,还是要让太医尽快为母皇调养身子才是。”赵云寰淡淡道。
“你胡说……”赵云知嘶声道,她明明从赵云寰的眼中看出了赤裸裸的野心。
“来人,把太女押下去。”
就在侍卫压着太女赵云知经过赵云寰的身边,突然听到赵云寰嘴唇微动,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轻道:“玉玺没丢……”
什么意思……
赵云知瞳孔放大,突然间冷汗淋漓。
玉玺没丢……也就是说,她早就拿到了玉玺。也就是说,在她离京之前,她就深入到了女皇的寝宫。
她拿到玉玺为何不直接写下懿旨登基?赵云知第一次脑子转的这么快。因为……因为那时候,女皇留下的大臣还没有对自己失望,她若登基,必然会被察觉假造懿旨,根本不会有人信。
所以……她一直在等自己出错,好顺理成章的收拢众臣的心。
实际上,只要她不犯错,女皇一死。皇位早晚会是自己的。就算赵云寰谋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乱臣贼子。
她……真是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赵云知第一次为听了萧止的话,后悔起来。
说不定就连女皇的病,也与她脱不了干系。
赵云知扭头痛骂,“赵云寰,你这个祸国殃民的煞星……你……”
赵云寰猛地朝她转过身来,不是一如既往和煦的眼神,而是毒蛇一般缠到了她的身上,霎时间让她的血液都冷了下来。
她的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