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楹用匕首撕下一块衣裳下摆,当做帕子又去河边打了水, 敷在萧沂额头上, 以求降下来一丝温度。
他的伤口敷上了药之后,月楹又撕了一些布条绑住伤口。
做完这一切,月楹已经是满头大汗,“但愿你一直有好运。”
她找到了药找到了水还找到了这么一个容身的地方,实在是运气不错。
这一夜月楹没有睡安稳,身旁有一个病人她时不时就要起来, 看看他的情况。
他额头上的帕子干的很快,山洞离河边又有些远,月楹用瓦罐装了一些水,放在一旁,顺带也煮了一些开水。她已经好几个时辰没有喝水了实在是渴得厉害,萧沂的嘴唇子也干得起了皮,她试图给他喂些水,不过效果并不好,最终也只能润润他的嘴唇。
到了深夜,敷上的草药开始发挥作用,萧沂的神智渐渐回笼,眉头不再紧皱,慢慢的脉像也变得平稳。
月楹长舒一口气,总算是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了一条命。
她肚子饿的厉害,视线落在方才抓来的那条蛇上,干净利落剥皮抽筋,切了一半拿了个瓦罐煮了,这个时候只要能填饱肚子也不在乎也没有调料了。
吃饱喝足后眼皮子就忍不住打架,她真的很累了,找了一个舒适的地方,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清晨的阳光略有些刺眼的照射进来,林间空气清新带着湿润的泥土腥味与草腥味。
萧沂是被鸟叫声吵醒的,他身体底子不错,不过是中了一箭,如果没有中毒,其实不应该昏迷那么久。
他虽还有些头疼但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恢复力气。
他此时才真正明白了师傅给的那块木牌,逢凶化吉,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瞥向旁边,一眼就扫到了蜷缩在角落的月楹,月楹双手环抱着自己,是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睡姿,干净的衣裳已经脏乱不堪。
脚边是剁碎了还剩一半的草药,还有不远处摆了半条被剥了皮的蛇,一旁的地上是稀碎的一些蛇骨。
徒手抓蛇,她还真是……与众不同。
萧沂动了一下,不小心踢到了脚边的瓦罐,发出的动静惊醒了她。
月楹蓦地睁开眼睛,脑子还有些迷糊,看见陌生的山洞,才想起来昨夜发生的事情。
她走了过来,试探了一下萧沂额头的温度,“没有再发烧,一切正常。世子感觉如何?”
“好多了。”萧沂扯出一个笑,“是你救了我,你本可以跑的。”
月楹道,“你因我而受伤,当然要救。假使今天不是你,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我也会救,救人是医家本分。”
“至于跑,我不认识路。”
萧沂轻笑出声,她这般自嘲,莫名有些可爱。
“是我错了,我不该总拿这事来调侃你。”他认错认得非常爽快。
月楹瞪大了眼睛,犹如见到了鬼,这是萧沂?他会跟她道歉?
毒把他脑子都毒傻了吗?
萧沂像是看出来她的疑问,“我现在很清醒。”
清醒吗?不太像。
“你过来。”他的语调温柔的不像话。
萧沂本就生了一张勾人的脸,如果存心想做什么,或是想要什么,用这样的语调恐怕没有人会拒绝。
“做什么?”月楹似被表象蛊惑,将信将疑的靠近了一些。
萧沂坐起来,牵扯到伤口,呲牙咧嘴了一番,月楹护着他的肩,“小心些。”
他的衣服被她解开过,但之后月楹累了,并没有帮他穿好,衣服是松松垮垮地搭在他的身上。
萧沂一坐起来,衣服顺着他的动作滑落,露出劲壮的腰腹来,虽然不是月楹第一次见,还是下意识地上下扫视了一番。
“我赤条条的模样,你不知见过多少次,还没习惯吗?”萧沂勾唇浅笑。
月楹出口辩驳,“谁见过你赤条条的模样!”说的好像她把他全身上下都看光了一样,不是还穿着裤子吗?
萧沂笑得更欢,“你看旁人时,可不会害羞。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对我也有些不同。”
这对话有点太过暧/昧,月楹别过头忙道,“您是主子,当然与旁人不同。”而且旁人的身材,也没你的好看。
当然后面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萧沂忽长臂一伸,将她一把揽过来,大掌紧箍着她的腰。
月楹猛然装上他温热的胸膛,肌肤贴着肌肤,没有一丝缝隙。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现在与刚才,有不同吗?”
月楹脑子如烟花一般炸开,被炸的有些懵,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在此刻坦白。
而且是如此直白的方式。
月楹挣脱开他的怀抱,心如擂鼓,“没有不同。”
萧沂胸有成竹,“你的心跳可不是这么说的。”
月楹深吸了一口气,“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世子往后还是不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你